霍晚亭估摸着他是想在府里当个正常男人,和其他官员一样,而不是让人在府中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太监的身份。
听见盛衡回来的消息,霍晚亭吓了一跳,手上的针都刺偏了地,扎在了食指上。
盛衡弯了一下腰,已经走了进来,霍晚亭连忙起身相迎。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进屋,霍晚亭便看了出来,盛衡一双眼睛泛着光,向来冷着的脸上都能看出几分神采奕奕。
除了陈追这个心腹大患,二十四衙门、十二监尽入囊中,无人再能与他抗衡,余下的马芳和步占山成不了气候。
盛衡手上的权利越来越大,李申倒台,就连前朝与他作对的人也越来越少,想到这,霍晚亭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权利是盛衡的武器,是她的囚笼。
只要盛衡手上有权利一日,她便永远逃离不了盛衡的身边。
盛衡一看见她,眉眼瞬间都柔和了起来,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坐了下来。
宜春连忙沏了茶,霍晚亭也坐了下来,闷着继续眼前绣手帕,察觉到她的紧张,盛衡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霍晚亭的头,霍晚亭的头发蓬松浓密,盛衡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顺手从袖兜里摸出了一只玉簪插到了她的头上。
她与盛衡相处的时间不算太短,也不算太长,前两世的时候,盛衡也总喜欢不时的淘摸出一件小东西什么的送给她。
盛衡在御前行走,是嘉和帝面前是十足的红人,太监堆里面的老祖宗,下面的干儿子干孙子一大堆,不时都有人献宝似的送上一些稀奇玩意来,他便拿回来带给了自己。
但这一世成亲之后,二人聚少离多,现在究其根本还算是比较陌生的。
她放下手中的绣活,歪在盛衡的怀里,故作好奇的从头上摸下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这玉的成色相当的好,玉色通透如碧水,按照纹理雕刻成了如意云纹状,握在手上,暑热的天都沁水似的冰凉,这样好的玉被这样雕成玉簪实在是有些可惜。
“这可是陛下亲手刻的,独一无二的,带出去也是头一份的体面,其余的夫人可没有!”他的声音总是有点冷,像是空谷里面回旋的风一般,此时霍晚亭却从他这样既冷又静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几分炫耀的味道来。
……
霍晚亭又想起了上次盛衡让人送的那只蛤蟆来,心中暗想,若是宁王知道了,肯定会杀了自己灭口的。
她总觉得嘉和帝不会正经的做一件东西出来,忍不住又仔细的翻找了一下,果然在簪头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盛衡。
盛衡见她神色奇怪,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她手指顿着的位置,默默的将簪子拿到了手上,想要收回去。
霍晚亭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嗔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她嗔怒之间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掩藏不住的笑意,十分动人,这样的目光看的盛衡喉头一紧,原本被握的紧紧的簪子也忍不住松了开来,任由霍晚亭如获至宝似的攥在手里。
霍晚亭得了簪子,脸上的喜意藏都藏不住,脸颊泛起了一阵激动的红晕,磨呢着那小小的地方,心中默默的按照图案上那样念了数十遍,嘴边流淌着笑意,满足的不行。
那不起眼的地方被嘉和帝用鬼斧神工一样的手法雕刻了一只极为小巧的乌龟,乌龟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