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辇一行进千岁府,早朝结束的女帝便活泼起来,立即变为她皇叔的小棉袄,她换上一袭便装青裙,脚踩白色绣鞋,绣鞋上绣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带上两头威风凛凛的青狞赶着一块去搬运东西。
“皇叔!我回来啦!韩先生,东郭先生,早上好!”梁玉单手一提,提上一个黑粗的炮管。
韩修齐等老匠人一吓,“使不得,陛下使不得,这些粗活交给监野司的臭脸怪就成。”
作为监野司驻千岁府死侍的赵辛一脸委屈,臭脸怪什么臭脸怪!这世上敢这样当面骂他们的人不多了,可谁让这些老头都是大梁的宝贝疙瘩,没办法,只得受着。他继续带领从监野司调来的人手里里外外搬东西。
容嬷嬷那叫一个愁,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依赖那泼皮千岁,都怪那泼皮千岁。她那针眼似能放出一根根针似的瞅着梁九。
梁玉偏头一笑,“不打紧,我可是很有力气的陛下。”她左手一个炮管,右手袖里红丝席卷上一些叮叮当当的小物件,很是勤快追赶上她皇叔。
再次扛着个车床的梁九停下等她,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那笑容令人目眩,嘴里哼哼叨叨。
“皇叔,你在哼什么歌,我也要哼。”把炮管扛肩上的女帝微仰起脸,笑容灿烂,她已经长高到齐她皇叔下巴的高度。
接着大的哼一句,小的跟着哼上一句。
“小酒窝长睫毛……”
两人哼着歌儿继续往天辇上搬东西,女帝欢声笑语不断,芊芊玉儿当真小酒窝长睫毛。不时有红丝钻出挠她皇叔的痒痒。
梁九很是羡慕闺女的,如今他还缺少限制别人行动的手段,或刚猛或诡异的杀招倒是挺多,至于佛宗的至高绝学确实很难练,梁九到现在也不得要领。一想到的修炼条件,真是太苛刻了。这种困难克服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克服这种困难。
这温馨的一幕令韩修齐与东郭勋等老匠人很是感慨,不同,大不同,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每每见到陛下与千岁,总能让人不由心生一股暖意。
这时在门口值守的侍卫前来报,“启禀千岁,门外许安武求见。”
梁九回头,“来意”梁九自然对许贸的儿子有所了解。
“许安武想远赴海外,随他父亲一同征战神庭。”
许贸远赴海外之前,将那本红封密册交给了许安武,许家唯一的男丁。为以防万一,随密册一同交给许安武的,还有一封遗书。接着许贸刮刮扇给他儿子两记大耳光,喝令许家唯一的男丁不许哭,往后也不行。
许贸没走多久,铁浮屠便奉命急行军赶赴西域,许安武这些预备营的兵卒也在其列,当时在围城盾甲之中,亲眼目睹一切。
他们回来时已入秋,当时初秋。茶树驿站,天还未亮,巡检驿长洪明阳便已带领手下驿卒立在驿站前,衣甲擦拭的程亮。刀疤眼的洪明阳眉头不展,据前方驿卒同袍传来的消息显示,此次大梁虎军凯旋有些不对劲,主要是那些新兵蛋子。脸色惨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恐怖的东西被吓得,路上还不时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