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宜祈福、求嗣、开光、塑绘、斋醮、订盟、纳采、嫁娶、拆卸、安床、入宅、安香、移柩、修坟、安葬……可谓诸事皆宜。
天暖好个晴。
大梁境,家家户户给那三头六臂千岁像戴上喜庆的大红胸花,金龙天辇再次升空,精心装饰过的天辇同样喜气洋洋的模样。
长安城以东百里地外,一个个掩着红盖头的女子坐在八抬大轿之中,她们在等,等她们盖世的千岁爷来娶她们过正门。
天辇降低高度,一路撒下红毯,铺百里的红妆,百里的鞭炮与宴桌,场面空前风光。为这一日可忙坏了首善堂,红毯,喜宴,天辇的行进路线都有个章程。
八位王妃,每人皆乘八抬大轿,总计六十四名老嬷嬷抬轿,轿中几女紧张的手心皆是汗,除了喜悦外还有不安,越是幸福的人越怕失去幸福,有担心风大的,风一大给天辇吹偏了怎么办,有担心千岁突然有事不来怎么办,生怕是一场梦。各自忐忑不安。
当然,这其中除了水叶雪与樊幕灵,两人想的很简单,敢不娶就砍他啊。由于脾气相投,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姐妹。
别的王妃都坐在轿中,唯独她俩坐在轿子顶上抬眼瞧着远方那抹金披红的天辇。
抬轿的贴身老嬷嬷一阵敢怒不敢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都马上要嫁入天家的人了,上蹿下跳,像什么话。而且两女还给红盖头戳了两个眼,以方便看东西。这叫什么事儿……
天辇庞大的黑影渐近,降落在前方空旷地,“哒”的一声,高头大马的大雪子从甲板上一跃而下,四蹄雪白先落地,踏起一地尘土,最是神骏。马背上举世无双的公子满头白丝如雪,将身上朱红色的新郎服衬托的更加喜庆。他正了正头上歪掉的新郎官帽,大红胸花本应在胸前,这会却在他肩上挂着,没办法,一路来大雪子老回头要叼他的胸花,梁九只好给胸花披肩上挂着。
大雪子高“嘶”一声,然后雄赳赳行向诸位妃子的花轿,跟它纳妃似的。
水叶雪与樊幕灵起身,立在花轿顶上酥手一插小蛮腰,双双娇声喝问,“梁九!你怎么这样慢!磨磨蹭蹭,是不是想悔婚”
梁九使个眼色,传音道:“这不来了么你们站那上面干啥像什么话,还不快回轿子里去。本王可告诉你们,后头还有礼部大臣要出舱下船当见证。”
两女拒绝道:“太高了,下不来,你来抱我们入花轿。”
“就你俩事多。”
“就事多。”
梁九无奈,只得一个一个给她们抱回花轿中,两女喜笑颜开,一左一右吧唧他一口。
梁九这才发现她们的红盖头破了两个孔,可见其美目,他气笑道:“我说,往后入了千岁府,可得给本王省点心,知道不”
樊幕灵:“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
水叶雪:“快启程回去呀,我饿了。”
“不急,还有一个流程要走。”
“什么流程”
梁九恼道:“什么你俩竟然忘了你们看看本王身后,如今容嬷嬷和礼部的家伙都看着呢,你们是不是想气死礼部大臣。”
两女赶忙一想,这才想起来,樊幕灵:“啊,凤头钗配凤,嘿嘿,一时激动给忘了,九爷消消气。我们哪有那闲功夫气他们。但是往后禁止他们到府上晃荡,烦人得很,抬碗喝个羹汤他们也要念叨一番,勺子那样小,一勺一勺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