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顶,梁九穿戴好甲胄,重新佩上白鹿刀和含光剑。
他身侧的陈天纵欲言又止,梁九开口道:“陈老爷子,外面兵多嘴杂,两朝事孤雁剑庄不方便插手,你救下本王的事本王记在心中,就我们两人知道就好。江湖再见!”
陈天纵同样抱拳回礼:“江湖再见!”
陈天纵望着他打马快速返林的身影,久久未收回目光,心下感慨道:“和传闻里的武痴根本不是同一人。往后这天下,要大变样了。”
接着他闭目喃喃念:“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呵呵,讽刺的好。”
……
大燕宫,御书房,南宫伯坐在案桌前,容嬷嬷坐在他对面。
容嬷嬷尖声对他道:“老小子,大梁的先生早年对你称赞有加,所以老身断不会捏着你的脖子把你揪出去,你让门外那些小跳蚤都跪地抱头,燕帝就不用了,给他点面子,他可以站着,他们若闯进来一个,我便断你一根指头。”
南宫伯无言苦笑。门外燕永泰回头看一眼锦衣卫一众,锦衣卫一众立即跪地抱头,权当跪先生了。憋屈肯定是有的,一干人等抱头的双手青筋四起,心中愤愤然,这是哪里来的姿势。
容嬷嬷隔着门对门外站着的那人道:“我说燕帝,你还不认输不认输老身准备要卸你恩师的胳膊腿。这人身上的部件啊,还挺多,挺复杂,怪不得人也那样复杂,你说是不是”
南宫伯抢先一步开口道:“大燕,认输。”接着他对门外道:“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无论怎样也不能说出这两个字。自古‘君贵民轻’,君如天!这也是我曾与李玄策争执不休的问题。我坚持己见。”
燕永泰:“谨遵先生教诲。”
这时,黑压压的兵潮进大燕宫,势如破竹,四杠大梁虎旗领衔在前!夜萧萧抬拳一止,快步走向大燕御书房,其黑披风破破烂烂,却透出一股沙场铁血的味道。
夜萧萧来到燕永泰跟前,与他对视:“让。”
锦衣卫一众忍了又忍,忍不住想砍了夜萧萧,夜萧萧无所畏惧。
里头南宫伯开口道:“快燕飞书已发出去,大燕很快会撤军。”
夜萧萧这才罢休,回头来到四军前,下达新的军令:“等千岁!千岁若不回,定要这燕京,鸡犬不留!”
四军高举兵器,呼啸
“不留!”
“不留!”
“不留!”
……
其声响彻大燕皇宫。
……
深蟒林,李疤子身上的甲衣烂得不成样,其余将士亦好不到哪里去,这里已经是第六号壁垒,最初进入大燕的铁浮屠足有三万之众,如今仅剩八千之数,何其惨烈。而对面大燕兵卒更加惨,一座深蟒林,先吞了四万龙骧骑,然后是走卒十万,三十万!连久经沙场的魏国雄也胆寒了,怎么可能!他梁九领军的铁浮屠是魔鬼吗这片林地难道是魔鬼林
林外,魏国雄不敢再让走卒继续送,再送他虎贲军的名望得臭烂两朝军中,铁血可以有,如今快要成恶毒的冷血去。他打马一骑当先,怒喝:“虎贲所属,进林!”里面情形已经很明了了,有平地空旷地,换他们来与铁浮屠刚。
虎贲军众将士皆憋着一口怒气,这乘人之危捡便宜的事,即便赢了也不光彩,他们多想和最强状态下的铁浮屠一较高下,争那个‘马上第一军’的名头,这是两朝军卒的天下第一,至高无上。
石大柱亲自带着百骑欲要赶去悬崖边看看情况,众将士们一颗心悬之又悬,生怕千岁再不能回来教他们血性,讲血性的故事给他们听。顶梁柱若断了,那么这两朝仇,当真还要继续不死不休下去,燕京能被屠龙屠城屠空,天下大乱。即便夜萧萧也劝不住,梁九命察猜从深蟒林送回的军令密信里虽说已写有最坏的打算与措施交给夜萧萧,如遗命。可若千岁没了,他夜萧萧也止不住的想屠龙啊,好叫下地狱也有人陪千岁!
石大柱等将士打马没走一会便勒马停下,因为他们听到了大雪子霸道的重蹄声,以及那一熟悉恼怒声:“大柱!说了不管怎样,不准靠近悬崖那方,我看你是想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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