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有人来,隋锦鲤包在大红色的棉袄里,冷得很。她蹲在凌北跟前,好奇的看着他。胡不归并指在他眉心探查着什么,凌北目前整个脸皆是红的,非冻红,而是烫红。
胡不归探查许久,目里有惊骇之色,他对凌北道:“小娃娃,想不想习武?”
北顶道宗的望气法中有言:紫气冲天是为帝王之象、赤辰满面是为牛斗之象,即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梁九一般不信这些,要他来看,他会讶异道,咦,怕是脑子烧了,得速敷些冰块。
凌北看起来很瘦小,十六岁的年纪像是只有十一二岁的斤两,他有些茫然的望着胡不归,目光渐渐凝实:“我……我见过你,你还踩过我家屋顶。”
胡不归咳咳,他哪记得,再次问道:“小娃娃,想不想习武?”
凌北:“我今年十六了,你是在骂我吗”
隋锦鲤噗嗤一声笑出来,很少见到师傅吃瘪。胡不归转头瞪她一眼,忍住怒意再次对凌北道:“最后一遍,你想不想习武?”
凌北试着问道:“我辈当?”
胡不归一愣,这句话,这句话……
他两袖起青龙,风雪大作于三尺之外不得近身。
“我辈当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那年他初入宗级,已被天下人定为最年轻的武宗,最年轻的天下第一,他意气风发,携天下第一等的绝色司徒琴心走江湖,留给江湖的一句话正是此句。
如今他看着两袖的青龙真气,怆然道:“青龙还在,佳人玉殒……”
凌北目中恢复神采:“师傅在上……”凌北只来得及磕下一个头后便昏过去,他的心中只剩江湖了。
隋锦鲤望向他手边的黄狗,黄狗脏兮兮的,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凌北。隋锦鲤目光黯淡下来,想起了她的那只,她拿出干粮蹲地上喂黄狗,黄狗看她一眼,嗅嗅她手中的干粮,再看她一眼。隋锦鲤脸上是笑容。黄狗安心的吃起来。
“师傅师傅,他以后便是我的小师弟了对不对?”
胡不归施真气疏通凌北阻塞的经脉,闻言点点头,感慨道:“难得还有人记得,我以为现今的江湖,已沦为两朝的狩猎场。为师又何尝不是,忘了初心……”
隋锦鲤高兴的在雪下蹦跳两下:“我有师弟喽!”
“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
胡不归背上凌北,眼望大陆北方:“北原。为师总觉得佛宗的销声匿迹与道宗有关,去那问问也许能找到佛宗的线索。”
“啊?那是不是好远,我们买辆马车怎么样?反正现在有的是钱。”隋锦鲤说着还不忘拍拍绑在腰间的一圈,跟绑油条似的,里面全是金银细软。
“现下这地哪有马……”
“咯吱咯吱”胡不归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一长条的镖局车马顶着风雪进入龙门镇,正是威丰镖局。
……
迎着威丰镖局走来的,是一长串……
当雷卓勇看到接头的风远镖局时,差点笑出声,赶忙正色下马。
风远镖局这清一色……人力手推车!马呢?都给大燕朝廷强征了去。
其风远镖局大当家莫问风抱拳回礼,一脸难堪之色:“雷兄,这日子不好过啊。”
雷卓勇搀住他手臂安慰道:“小老弟,现下这光景哪都一样,我也差点过不来,路上那燕兵逃卒化作的流寇没少盯上我们。我们也是一路胆颤心惊。”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隋锦鲤在一边走来走去挑选马车呢,最终一指其中一辆最好看的道:“师傅师傅,就这辆,我们买了它。”
这时,马车上一个白猫儿脸面具的女子伸头出窗,好奇的看看隋锦鲤这可爱的小姑娘。
“小妹妹,这马车我们已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