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有那么好看”
季沧海揣着手靠在门框上,他在那里站了半天,始终低着头石化似的的崽子竟然没发现他季沧海迈着方步走过来,猛然抽走了安再手中的纸。
“哎!”安再急眼。
季沧海将纸片举过头顶,对着灯像鉴定纸币真伪似的来回研究:“楚辞。这是电话微信就是刚刚出去那小子吧”
“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安再炸毛,原地跳起将纸条抢了回来。
季沧海受了呵斥全无羞愧悔过之心,双手插着口袋半弯着腰,让自己的脸和安再的脸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像看怪物似的审视安再。
“干嘛!”安再翻了个白眼想呼过去一巴掌,刚抬了个指尖后知后觉发现不对!
“你刚刚看到楚辞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多久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pai只知道自己和楚辞在一起,可绝对不知道她把楚辞带到训练室来了啊!这神出鬼没的土行孙季沧海到底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什么安再刚放下去的一颗心立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这一天一天心脏跟坐过山车似的,这样下去,就怕等不到她正常退役先来个心肌梗塞吧!
季沧海始终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安再能看到他的眼中似乎有一层莫名其妙的笑意,笑得她毛骨悚然。
完蛋了!
“季沧海,你知不知道你似笑非笑的样子很欠揍”安再扬了扬下巴,摆出一种鼻孔看人的傲慢角度。
“是么我觉得欠揍的样子还挺帅的。”季沧海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在看路边听着锣鼓点杂耍的猴子。
“你听到了”
“你怕我听到”
“你到底听到多少”
“你怕我听到多少”
当你想要快速得到一件事的答案时,抛出的问题却像一颗壁球被无限反问顶回来,这无异于在燃烧的灶台上泼了一勺子油。安再现在就是那个火冒三丈的灶台。
之前pai正式准备和zai搭档接手辅助位的时候,陆元曾给pai总结过一本“崽子使用说明书”,里面写到要把握崽子的情绪并不难——看眼睛。安再的眼皮就是他危险的开关,眼皮打得越开眼睛睁得越大就越是柔顺可欺,眼皮垂得越低眼睛眯得越小就越危险。当崽子开始闭上眼睛深呼吸的时候,不要犹豫,快跑!
此时的安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被盖上了一大半,楚辞的天降带给她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而季沧海拱起的火气是巨旺的。安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季沧海的衣领,腰间用力一个冲击势头将人死死钉在了桌面上。
“回答问题!”
事到如今她豁出去了,滔天的怒火让她只想杀人灭口。季沧海韧性不错,下弯的腰身贴住平坦的桌面,桌上不知什么东西凸起膈得他后腰生疼,季沧海蠕动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似乎完全没有被崽子突然而至的攻击吓到,反倒伸开两臂凌空中画了个半圆将手枕在脑下。
“你打得过我么”
“季!沧!海!”
掐死他!好像掐死他怎么办!!!
咚咚咚。
门口响起三声淡定的敲门声,及时打破了室中升腾的紧张气氛。
“你们在干什么”
陆元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诡异地压制姿势,仿佛正在目睹一场队内杀人事件。
“崽子可能刚赢了比赛兴奋过头了,要扑到我”季沧海一脸无辜。
安再松开紧握着衣领的手,直起身子,冷漠地理理衣服,根本不想接这个人嬉皮笑脸无厘头的答话。
“你来做什么”安再问。先是季沧海,然后是陆元,这两个人不在庆功宴却一前一后来到训练室是巧合还是
陆元被安再怒气冲冲地问话吓了一跳:“我我让小季在走廊等我,我上楼去那个东西。”
安再深吸一口气,也罢,无论季沧海听到多少,此时都不是继续谈话的机会。反正庆功宴后他们要回房间,那时候没有人打搅再问也不迟。没听到最好,听到了谅他也不会到处乱说。
安再冷着脸不再纠缠,甩头走了出去。
陆元目送崽子阴冷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回头看看保持着躺桌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