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全身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细管电线。一台叫不上名字的医疗器械,无声地闪动着绿光,三排跳跃不定的数值,浮现在并不宽大的屏幕上,仿佛是最值得观察的地方。病床的一边,一根长长的立杆上,挂着四瓶排队等待点滴的液体,两根输液管连接着我的左胳膊,好像是病入膏亡的紧急抢救。
我无力地摆动着脑袋,很仔细地端详着病房,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人的守候,仿佛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确定了没看到陈香的时候,我焦躁的情绪稍微安静了一下,因为我已经想到了陈香肯定去了青龙池隐藏的洗浴中心。虽然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是神志不清的昏厥,但是,三姐实施的阴谋,确实是刻不容缓的紧迫,绝对不敢有半点的耽搁。
慢慢地抽动着双腿,单手按在病床上,我努力着半躺的姿势,更清晰更仔细地观察着重症监护室,却发现临床上的被褥,似乎是刚刚被翻动的痕迹,仿佛有人刚刚离开了病房。
再次移目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化验血液的器具,而且封存好的血样,似乎是在更紧急的状态下,被搁置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临床的患者,到底是什么病,但看到的这一切,仿佛预示着一定是大病,而且是无法想象的紧急,紧急到了让抢救着的医生护士大乱了手脚,要不然用于化验的血液,绝对不会继续被搁置在重症抢救室里。
啵啵,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在了重症室外的过道里。
由于没法预计是医生护士,还是陈香返回来的脚步,我只能快速缩着身子,将半躺着的姿势,变成了一动不动的仰躺。
哗,一下,我听到了门被猛烈地推开。
“真是病的不轻,不就是为了确诊的化验嘛!用得着逃跑”
女声的嘟囔带出了愤怒的语气,虽然未睁眼,但我清楚地判断出,进入病房的绝对是两个人。
“张医生就别生气了,没病的人不可能进到医院里,逃离的患者肯定有难言之隐。”
更细柔的女声说话时,声音更加的悦耳,好像是站在了我身边,否则绝对不会那么的清晰悠长。
我本来还想着要偷偷窥探一下,却因为感觉到了近距离的女声,又加上已经明白了临床的患者逃跑,早就激怒了医生和护士,所以我并想在这个时候碰钉子,继续的装睡,也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有病治病,无病出院,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那女的好像是逃债一样,乘机就逃跑了,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最前面开口的粗声女音的说话,好像带出了极为不满的
情绪。
我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最明显的感觉是,站在病房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而说着的事情,却让她们有着绝对无法想象的诧然。
“张医生,这个好像是这位患者没送检的血样,反正没家属护理,要不然我直接送到化验室吧”
细柔的女声轻言轻语的诉说着,好像是不屑的情绪。
突然中,我想到了看见的血液采集器具,心里忍不住地紧张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中,酒醉之后跟张曦的一夜之事,更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
对血液化验,就等于是对艾滋病直接肯定,而我此刻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