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宾兴院中,年龄大的年龄小的,做过官的没做过官的,大大小小加起来也足有四五十人。
可在这四五十份答卷中,能入的了毛正梁眼的,毛正梁连看了十几份,却还是一份都没有发现。
或许也是和如今的读书人平日所学有关,这些人中文章写得好的到是不少,可内容写得好的,却着实寥寥。
也正因此,看到三分之一时,毛正梁也就暂时放下了手中答卷。摆手吩咐人为他沏了杯浓茶,深深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方才能继续往下看。
可见,前面的那几位士子书生所写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乏味。以至阅卷的毛正梁都不禁困倦了。
但又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
到底是从山东之地的上万读书人中优中选优选出的来精英,在这样的人口基数下,其中为数不多的几份答卷倒也的确让毛正梁有了种眼前一亮之感。
譬如那个莱州的高登平,他便就在自己的答卷中写到:“今北国群阀中,势最强者,莫过察罕。察罕坐拥甘陕河洛,有地三千里,帐下披甲执锐之卒近有五十万。
且因其人狡猾奸诈,使其兵马连战连捷不说,得陇望蜀下,更是对我山东虎视眈眈。故以臣之愚见,一二载内,大王与察罕必有一战。
而若战,以察罕之势其必倾巢而出,妄图毕功与一役。如此一来,仅凭我山东一地,恐难挡之。故以臣之见,大王宜在察罕攻我山东之前,使大军南下尽取两淮及徐州。
以两淮海盐养我精锐的同时,再取徐州,打通我山东于安丰之壁垒。使我朝在江北之势,可重现勾连。
如此,察罕攻我山东,便不得不防安丰。攻安丰,则又不得不防我山东。这般,山东与安丰,大王与陛下,一南一北则可互为犄角。君臣同心而后并立东向,席卷中原兴复汴梁,犹未可知也!”
却是从战略层面上,高登平切实的想处了一个可行之策。而这,其实也正是毛正梁在日后打算要做的一件事。
故可以说,高登平此时的想法,倒也的确暗合了毛正梁及山东之后的战略方向。
不过,比起毛正梁和韩熙及姬宗周他们所商议出的真正战略方案,高登平的此时见解还是显得片面了些。
‘天下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单以一地做分析。高登平看到了的两淮,看到了困守安丰的韩林儿,这很好。可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不禁忽视了远在大同的孛罗及辽东的关先生和破头潘等。’
先说孛罗,作为正儿八经的元蒙贵族,却是从他的曾祖父也速答儿起,行省平章的官职在孛罗的家族中便没有断绝过。
而要是一直往上追溯,他的烈祖父(即他曾祖的曾祖)孛罗带,便曾担任过铁木真的宿卫,跟随铁木真参与过灭金之战。
故对元蒙朝廷而言,孛罗一家绝对可以算是与国同戚的超级贵族。
出生在这样显赫的家族中,孛罗帖木儿在元蒙帝国中所拥有的人脉可想而知。话句话说,孛罗帖木儿便就相当于是东汉末年的袁绍,完全就是那种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的天命主角。
也正因这个原因,孛罗帖木儿方才敢与如日中天的察罕帖木儿斗,并且在初次斗争的过程中没有吃亏。
毕竟他的家族所拥有的人脉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了就连察罕帖木儿以前都是在他家当差的。
所以,孛罗和察罕之间的争斗也还早呢,这一次的冀宁之争也不过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