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人王地主。”毛贵闻言不禁笑了,“吾儿啊,这些人在此时,可从不得什么天佑。这些年中,死的最多的,也便就是这所谓的人王地主了。”
确实,赵君用不还自称什么永义王吗。
可结果呢,不还是被毛贵亲手杀了。甚至死无全尸,连个为其送终的都没有。
所以毛贵并不信这个,他心中清楚,这一次,便就是他的大限了。
因此,他也就不由摆了摆手,让毛正梁将他从榻上半扶了起来。
然后,就这样半躺在床榻上的他,也就不由看着毛正梁对其轻声吩咐道:“去,你现在给我将宗周,韩先生还有老陈他们都喊来。
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能交代的交代清楚为好。”
“这,是。孩儿明白了,孩儿明白了。”
还能说些什么呢对此,毛正梁就只好点了点头。
所以他先是对一旁的美妇人盛兰儿点头示意了下,让其好好照护毛贵。然后便也就退出了房间,遣人将在前院等候着的姬宗周等喊了过来。
故就只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却是不过片刻时间,姬宗周、韩熙以及陈猱头,便就快步来到了后宅。
“主公,臣等叩见主公!”
老称呼比之新称呼,无疑显得更亲切些。
因此,即便毛贵如今也称了王。可在此时,姬宗周等却还是按以前的老叫法叫的。
所以听得他们的一声拜呼,毛贵也就不禁点头一笑,道:“好了,都免礼吧。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再行这些个虚礼作甚。
来,给他们三个每人搬把凳子,让他们先坐下。”
“是,”毛正梁闻言自是点了点头。
故就在一连三声道谢后,姬宗周等方也就坐在了座位上。
因而直到这时,半躺在床榻上的毛贵方才不由看着他们道:“我知道,我的大限以至。”
开口第一句,却竟这般道了声。也不由弄得刚刚才坐在座位的姬宗周等,一下又都跪倒在地。
“主公,您千万别这般说。您吉人天相,此番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对对对,您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主公,您可别这么想。山东不能没有您啊,我们不能没有您啊!”
姬宗周、韩熙、陈猱头,不管是真情假意。可在如今时候,跪在地上的他们却是一个赛过一个伤心。
以至见此,半躺在床榻上的毛贵便不由摆了摆手道:“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的山东。
对你们,说句心里话,我素来最信任且最器重的。而如今我落得这幅模样,也都命中注定,不怪任何人。
所以,我现在只是希望,等到我死后,你们都能像效忠我一样,效忠正梁。甚至比现在时候做的更好。
正梁他到底年轻了些,经历的风浪太小了。若想要坐稳我如今的位置,就离不开你们的鼎力支持啊!当然,有句话也要说在前头。
如果正梁,如果正梁他不争气,像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你们,你们也就用不着辅佐他了。为了山东军民将士,你们三人任何一个,皆可将其取而代之。”
“主公,您……”
忽的听到毛贵竟这么说,陈猱头不禁为之哽咽了。
所以在毛贵言罢后,他便不由留着眼泪,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两个响头。
“主公,您放心。日后,正梁他就是我老陈的新主子。为了正梁,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俺老陈也绝无二话!”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