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虽然只是个卖菜的,但每年总要出一趟远门。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个把月才能回来。至于是去做什么,我问了他也没肯说,后来我就索性没管了。我哥这次回来还挺及时的,家里的酒刚喝完,他就回来了。
自打我记事起,我哥就培养我喝酒,喝的还是那种泡了药材的药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带回来的,酒的药材味比酒味更浓。刚开始时觉得特难喝,但喝久了,还有点上瘾的感觉。喝酒的习惯,就这么保持到现在,一天不喝两口,身体就闹得慌。不过,我哥也从来没让我喝多,每次就只能小斟小饮的。
这次,我哥出门正好一个月。我又刚做了回大买卖,他就回来了,不整点好吃的给他洗洗尘怎么行。
这般想着,我就直接拉上了卷闸门,进了南平市场。买了半只烧鹅,一瓶小糊涂仙,骑上小电动,哼着歌儿就往家赶回去。
我哥叫李承道,要说起他来,那还真有话说了。别看他只是个菜贩,但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整个南平市场,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时候,有些商贩为了摊位争起来,打起来。警察来了,鸣枪示警都没用,但只要我哥出面吼一声,准能叫停。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人服他。
我哥个头足有一米八二,一身的腱子肉。就这身材,随便一站都能把人镇住。我哥虽说魁梧,但又是个喜欢讲理的主。要真碰上哪个新来的不长眼,非要在我哥身上找点面子,他也能打。
不过,我哥到底也是个斯文人。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他动过一次手。貌似是两年多以前,一个北方人刚来,在市场里盘个位置卖鱼的,把隔壁档口给占了。两边争起来,我哥出面,那厮不知好歹,非要跟我哥来一手,被他一招制服。在那以后,就没人敢再挑战过我哥了。
而且,我哥懂的也多,真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随便挑一样跟他问,就没一样是他不知道的。有时,邻居街坊得了小病小痛什么的,也用不着往医院跑,直接问我哥要个方子,准能见效。
就我哥这么一个为人,无论谁说起他来,都是竖着大拇指的。可我也纳闷,按理说,我哥懂的这么多,随便找点事儿做,都能成龙凤。为什么就非要守在这南平市场里甘心当一个菜贩对此,我哥也只是很淡然地回了一句:“过两年你就知道了。”每当我提起这事,他总是这么回我。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两年了,我还是不知道原因。
这就是我哥,一个和我相依为命二十年,我却对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骑着小电动,在小道上七拐八拐地行驶了五六分钟,终于回到了家里。我家就在距离南平菜市场不远的地方,是父母留下来的二层小宅园。门
前有一小块空地,平时都是停着我哥用来拉货的电动小三轮。可今天,在小三轮的边上,还泊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我不太清楚车的牌子是什么,但光看那样式就知道这车的档次不低。可有钱有咋样,有钱就能随便把车停别人家门口啊看见这种仗势欺人的货,我腾的就升起了一团无名火。将小电动停好,见家里亮着灯火,心知是我哥回来,提着烧鹅、白酒,骂骂咧咧地往家里走去:“我说哥啊,哪个不长眼的把车堵咱门口了”
“你个兔崽子,少在外头嚷嚷。”我哥的声音从屋里头传了出来:“说话注意点分寸,是家里来客人了。”
我哥还会把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