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不断下坠,身周云雾缭绕,罡风扑面。
约莫千丈后,叶宁猛地看到一具不着寸褛的玉体。不容多想,叶宁单手搂过,瞬间遁入通天塔内。此时,小世界的崩塌进入一个稳定持续阶段,以通天塔造化之宝的材质,足以抵挡。
他将玉体横放在蟠离仙桃树的枝干上。褐色的树干衬托得肌肤愈发白皙,仿佛羊脂玉精心雕琢的绝品。令叶宁惊讶的是,玉体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分明是一位美到极致的女子叶宁拨开散落的黑发,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赫然是栾凤舞。
那样绝色的脸,傲人的身材,瞬间让叶宁血脉喷张。
此处省略三百字,你懂的。
看着穿上自己长袍的栾凤舞,叶宁长吁一口气,方才的旖旎风光实在令他难以消受。纵然久经人事,帮栾凤舞穿衣时的几次触碰,依然让叶宁道心不稳,差点把持不住。“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叶宁笑骂一声,看着她有些孱弱的身子,他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傻瓜,何必如此拼命呢”他又想起,栾凤舞骗自己并非女扮男装,一时之间,竟然笑痴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栾凤舞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身上的淡蓝色长袍,淡淡道:“多谢叶道友。”
叶宁仿佛少年,脸色微红,道:“不必谢,栾姑娘。”
栾凤舞微微皱眉。那蹙眉的模样,竟也是无比娇艳。
“看来,叶道友误会了。”他道:“栾某虽是女子身躯,灵魂却是地地道道的男子。当初,天梧仙君的兄长便是在某个机缘下,发现了这个秘密,这才沉迷不已,无法自拔。栾某希望,叶道友莫要步其后尘。”
“栾姑娘,你何出此言”
栾凤舞眼睛一瞪,道:“道友慎言”
“这”
仙桃树下,气愤有些尴尬。
片刻后,栾凤舞道:“哎,这段隐秘埋藏在我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如今,我愿意讲出来,一解叶道友的疑惑。”
“好。”叶宁道:“叶某洗耳恭听。”
栾凤舞楞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沉寂在时光长河中的时光,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是笑意;眼眉却是低垂的,写满了落寞。这样的神情落在叶宁眼里,竟让他有些痴了,心里满满的都是疼惜。过了片刻,栾凤舞低声开口,讲出了他的故事
我已经很老很老,老得忘记了年龄。
或许是两三百年前,或许是千余年前,我出生在一个栽满梧桐树的山谷。我幼时的记忆里,印满了梧桐的烙印。初春时微雨轻过,点滴到天明;盛夏时漫天扬起的飞絮;晚秋中,一地的明黄斑驳;寒冬日,大雪覆压下,深深浅浅的枝丫。那一幅幅,明媚若画,历经了我整个少年。
直到十五岁时,族内的觉醒仪式中,我毫无灵根的资质被检验出来;而我的一胞同生的妹妹,却被发现拥有惊人的天凤之体此后,我的日子愈加艰辛起来,再也没有了宗主之子的光环。那满山的梧桐树,却成了我最爱的伙伴。赤脚爬到最高的枝丫,满山坡的梧叶摇晃,似乎在诉说着我的忧愁。
又五载,听说,妹妹的天凤之体觉醒并不顺利,她的灵魂无法承受天凤的庞大意志。
一日,久未谋面的父亲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面色冷淡,二话不说,抓住我便往宗内的禁地走去。那个悠长、闪烁着红光、气温高得吓人的洞穴,我曾远远望过,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进入其中。洞穴出乎我意料的大,最深处是一片方圆里许的灵池,灵池中央一根巨石突兀地立着,其上,我的妹妹盘膝而坐,表情痛苦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