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补……青藤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自己劝解胡子鉴放下仇恨,逍遥江湖的画面,遍体凌伤的胡子鉴对自己说,平阳派里还有人等他,他不能走……不能放弃………
自己还曾嘲笑他顽固不化,睚眦必报……
如今看来,是自己一叶障目。
明明当初的柳霁风在熔炉里就有那样的嗜好。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柳霁风交好的孟霁阳,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青藤将目光从说书先生身上挪开,取了一颗蜜饯含在嘴里滚动,歪着脑袋问仓衡。
“采补之法,不是邪门歪道才做的事情吗”
仓衡打量着底下的说书人,指甲盖轻叩这桌面说道。
“话虽如此,但名门正派终归会弄出一套说辞来,粉饰些冠冕堂皇的话欲盖弥彰,实则换汤不换药。
没有利益冲突,别的门派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抿了一口手中的酒,似有感慨的摇头。
“一个门派正不正,底子里和名声没太大关系,主要还是看接任的掌门是否身正。
别看这平阳派如今在江湖上如雷贯耳,人声鼎沸。实则内里早就烂透了。”
青藤将半个身子从栅栏杆上探出去,对着还在滔滔不绝夸赞平阳派的说书先生吐去一颗核。
那颗核掉在他的秀才帽儿上弹了一下,落在他拍板的桌案上,看的说书先生愣了愣。
但说书最是讲究气氛,断不能因此而中断开来。这个年轻的说书先生“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装作不经意的扇了扇风,顺手将这颗核给扫到了地下,接着说道。
“孟掌门长的丰神俊秀,清雅出尘,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还不浮不躁,为民造福。
当然!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意思!今日,小生就来讲讲,他与他夫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一说起江湖八卦,底下的看客都提起了兴致,纷纷鼓掌喝彩。
“好!”
“新奇!有趣有趣!”
“快讲!”
……
见再度活跃起了气氛,说书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肃静。
见底下的人都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他才用折扇半挡着脸,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又是一段,理不清爱恨的故事啊!”
他先是如此的感叹了一句,随后手中折扇“啪”的一合,皱着眉头叹息道。
“遥想十多年前,太白山上,尚且还是霁字辈的胡子鉴,是平阳派里风光无量的大师兄。
他门第清华,武功卓越且为人正派,在当时的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叫得上名号的谦谦君子。
他为了名声,伪装出温润如玉的性格,令不少妙龄女子暗自倾心,包括平阳派掌门的独女,现在孟掌门的夫人,盛霁月。”
听到此处,仓衡不由皱起眉头,他虽不知平阳派里到底是怎么个爱恨情仇,但想当初盛霁月与胡霁鉴这对,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神仙眷侣,十分恩爱,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盛霁月突然嫁给了孟霁阳,胡霁鉴还被降成了子字辈。
江湖上都传闻是盛霁月变了心,怎么到这个说书人口中,就变成了胡霁鉴故意引诱盛霁月了
青藤瞧见仓衡皱眉,不由关心的问道。
“师父,你怎么了”
仓衡摇了摇头,闷了口酒。
“无事,接着听吧,这段我也没听过。”
青藤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相信这个说书人所说的,但她想多了解一些胡子鉴,除了听说书的,她也无处可以去打听了。
只见说书先生摇着折扇,添油加醋,说的十分陶醉。
“得到了盛霁月青睐的胡霁鉴,自然是更为掌门所赏识,暗中定下了胡霁鉴为下任平阳派掌门。
谁知!胡霁鉴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书先生惊魂木一拍,将一众听得仔细的看客都下了一大跳。
“他野心勃勃,不甘低位,暗中谋划,竟毒杀了平阳派上任掌门!”
底下的看客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对着案面指指点点。
见场面热烈,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