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涨,随后酸楚的感觉不停从脑海传来。他已没有痛觉,不晓得这股内力钻入脑海有多严重,只觉得眼前不断出现重影,而鼻子耳朵里,仿佛流出温热的液体。
他抬手一抹,竟是一手背的鲜血……
脑海里的涨裂感不断传来,马智不由抬起双手按压住太阳穴,欲将这股内力囚禁在识海。
但马智的神识太过薄弱,跟本捕捉不到这股内力,看到的都只是内力闪过后的幻影。
他忍不住将脑袋撞向木桌,牢固的木桌应声而裂,他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他又疯狂的将脑袋撞向铁床,将铁床砸的坑坑洼洼却依旧头昏脑胀。
他猩红着双眼,一头撞向暗室的墙壁,砸落了一地的砖石碎块,也将他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啊!!!”
那股涨裂越演越烈,马智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就要被炸开。他害怕的抱头鼠窜,双掌按压太阳穴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快要将自己的脑袋按到变形。
这股内力仿佛受到了压迫,东突西撞的竟从他脑海里挣脱出来,猛的扎入他的胸口。
终于,马智的脑袋不在酸胀,但他刚松懈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那股酸胀却又转而化为胸腔的灼热。
这股灼热持续不断的在他胸口徘徊,仿佛那股内力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钻不出来。
灼热的气息不断扩张,令马智逐渐感到呼吸困难,他沙包大的拳头不断锤击自己的胸口,企图令自己喘过气来。
一拳一拳,生生将自己胸口的肋骨都砸到凹陷。他只觉得喉咙口有些犯痒,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一声。
“吼!”
这声嘶吼贯彻云霄,他全身筋脉爆裂,血液从他血管里流入他的皮肤,通体开始泛出猩红之色,宛如一具没有皮肤包裹的血人。
没有了经脉的束缚,他丹田里的内力化为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再度贯穿他的四肢百骸,连接在一起,化为一套新的经脉。
而那股堵塞在他胸腔的内力,化为灼热真气,自他口中吐出,形成一股惊骇气浪,自他体内向外排山倒海而去。
“轰隆隆!”
整片暗室被气浪摧毁,化为满天齑粉……
恢复神智的马智茫然看向头顶被他轰开的湛蓝天空,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等他再度醒来,他已处在一片昏暗的水牢,水牢四面环墙,唯有顶上开了一个八仙桌大小的窗口。窗口被一道道铁栅栏封闭,仅能从孔隙里看到上头昏黄的烛光。
烛光将水牢里的污水照的波光粼粼,宛如碎玉,很是好看。
马智抬了抬手,有些想触摸这缕暖黄的光细,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戴上了镣铐,镣铐连接着碗口大粗壮的铁链,一直从他的手腕蔓延到水牢墙体的最上头。
马智抬手晃了晃,碗口粗细的镣铐便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不由叹息一声,蜷缩起自己庞大的身躯,怀抱着膝盖,坐在角落。
只是他这一蜷缩,便带动了一大片铁链。沉寂的水牢里回荡起叮叮当当的脆响。一直守在上头的小厮连忙清醒了瞌睡,趴到地上往栅栏缝隙里瞧。
“壮士壮士您醒了吗”
马智错愕的抬头看,发现顶部的铁栅栏上趴着一张脸,被栅栏勒成了好几个九宫格。他似乎很想将底下看清楚,却因为水牢里太暗了,只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些剪影。
“……嗯。”
马智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与从前不同。即便只是鼻音,听起来也十分粗哑沉闷。
相比起马智,顶上的小厮见到他醒来却是很欢快,他扒拉过一旁的小瓷瓶,用一根细绳拴在瓶颈上,缓缓的从上头吊下来。
“壮士莫怪,先前您有些失控了,怕您出去闯了祸事无法收拾,主子这才将您给关起来。
这是主子给您配的药,之前便是用这个药压制住的,若是您现在还觉得有哪里不适,服下两颗便好。”
马智看着缓缓掉下来的瓷瓶,从角落里站起来,拖行着四根铁链走到栅栏底下。
“多谢。”
他低声道谢,只是声音粗哑难听,仿佛喉头包裹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