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凛冽的寒风吹刮在他浓郁的黑发上,发出猎猎声响。
底下的这一句男子汉何其讽刺,他轻启薄唇。
“废物。”
他一直都无声无息的立在熔炉顶上,令马智与青藤直到他出声才发觉他的存在。
趴在马智背上的青藤不由侧目,好奇的上下打量他,直到瞧见他手中握着的鱼骨剑。脑中才猛然炸响仓衡说过的话。
她双眼放光,惊喜的冲他挥手。
“迟谓!是迟谓吗!”
迟谓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你认识我”
青藤一个劲儿的点头。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啊!你可是武功盖世,赫赫有名的大侠啊!”
大侠迟谓不由嗤笑一声,阴翳的眼眸里不屑一闪而过。
“我可不是什么大侠。”
他似是懒得再搭理青藤,手持鱼骨长剑,从熔炉顶上纵身一跃。
迅猛的下沉之势令他衣裾翻飞,凝固的伤口再度裂开,溅出零星血珠。他浑然不顾,仿佛没有痛觉似的,始终都面无表情。
鱼骨长剑拖在垂直的熔炉墙壁上,一路摩擦出璀璨的火花。
“轰!”
他周身围满浓郁内力,毫无花哨的砸落在地,砸出一个直径半丈的圆坑。圆坑内地砖龟裂,扬起漫天尘土。
汝阳王妃尖叫一声,连忙将小王爷护在怀里。小王爷却兴奋的双眼放光,扒拉开汝阳王妃护着他的手臂,急匆匆的跑上前。
只跑了这么几步,精贵的小王爷便有些气喘吁吁。但他素来好面子,故作老成的板起脸,卓然立在迟谓面前,睥睨着单膝跪地的迟谓倒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气派。
“何许人也。”
小王爷的声音娇滴滴的,尚未成熟的声线雌雄莫辨。
迟谓板着宛如冰山一般冷漠的脸,沉声回答。
“迟谓。”
小王爷眼睛一亮,强行压抑着内心的雀跃,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说出你的愿望。”
迟谓张了张嘴,用唇语说出七个字。
小王爷一愣,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得了小王爷的许诺,迟谓便不再多留。他起身对小王爷行了一礼,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
小王爷看着他遍体凌伤的背影,心中有些觉得他可怜,不由伸出手拦住他。
“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暂时住在王府里。”
迟谓错愕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冷淡的拒绝。
“不必。”
小王爷吃了个瘪,也没不高兴,反倒觉得高手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更为欣赏起他来。
“那事成之后,我要如何通知你”
独自走在廊道中的迟谓顿了顿,随后将手中的鱼骨长剑背到背上,毫无波澜的说道。
“我自会知道。”
他说话间并没有回头,留给小王爷的只有一个背影。这个遍体凌伤的背影看起来很孤独,却并不萧索,带着一股冷然的傲气,如同一匹草原上的独狼。
小王爷一直目送着他离去,依依不舍的目光忍不住让青藤脑补出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
但她腹部的伤口实在是太痛了,马智体内的骨头也碎的七七八八。实在是没心情看八卦,只想快点找一张床躺下,来个大夫来给瞧瞧。
但他们又没迟谓那样的本事,若是让他们两个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准得一命呜呼了。
青藤可没这么想不开,她辛辛苦苦的滚爬上来可不就是不想死。
遂她只能出声打破这幅“唯美”的画卷,趴在马智肩上,有气无力的将胡子鉴那把长剑给丢了下去。
“哐当!”
金属从高空坠落的巨响,令底下几个人都吓的抖了一抖。还是端庄美艳的汝阳王妃率先回过神来,捂着自己雪白硕大的胸扑,吓的小脸煞白。
“骇死我了……真是骇死我了……”
一旁的清秀婢女连忙搀扶起汝阳王妃,温柔的帮她顺着背。
“王妃莫怕,莫怕。”
言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