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藤忙活,干躺着的胡子鉴越发愧疚,他手指梳理着他打结卷翘的胡子,咳嗽了一声说道。
“融骨术……真的还挺不错的……”
青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没头没尾的在说些什么啊!
胡子鉴眼神躲闪,指尖抿着胡子连拔下来两根都没注意到。
“是提纯内力,快速流动发热,使骨骼融化在重塑……这般办到的,学会了之后,这世上几乎没有你出不去的地方,躲不过的刀剑。我当初就是用这一招,躲避了孟霁阳的杀招。”
胡子鉴以手做刀,横空划下,颇为得意盎然。
几乎没有出不去的地方吹牛都不打草稿。
青藤冲他扔过去一块蝙蝠肉,被胡子鉴眼明手快的接下来。
“没有你出不去的地方,那你怎么还被关在这里。”
胡子鉴皱着眉头“哎呀!”了一声,很是懊恼的侧躺过身,拍着石板说道。
“出那层栅栏是很方便,只是外头还有道石门!连个缝隙都没有,风都吹不进来,怎么出去!”
“那这世上就没有能出去的武功”
青藤许久没有洗头,头皮犯痒的厉害,一空下来就忍不住挠头,刷刷刷的掉下来不少皮屑,真是越活越邋遢。
看她挠的舒坦,胡子鉴也忍不住挠起来。
“若是先用我的融骨术出了那栅栏,在用什么金刚拳去轰那道门,没准能出去。”
“那你怎么不学点金刚拳就不能贯彻一下活到老学到老的观念吗”
青藤弹了弹指甲盖,站着说话不怕腰疼的责怪胡子鉴。胡子鉴摸胡子的手抖了抖,没好气的骂道。
“无知小儿!相生相克的道理都不懂,练了这极柔的功夫,又怎么能再去练刚强的功夫。”
青藤托着下巴思忖半晌,觉得他说的也颇有道理。
好不容易把骨头练软了,再把它练硬回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嘛!
只是不知仓衡给她的功法是硬是软,向胡子鉴讨了这门武功会不会和之前练的功夫相冲。
若是相冲,那练了岂不是难有寸进,自讨苦吃。
青藤刚想向胡子鉴询问,自己的功法算是个什么门路,坐着的胡子鉴却是耳朵动了动,突然站起来拉过青藤,背靠着墙壁贴耳再次确认。
他皱着眉头压低声线,“有人来了!”
青藤也收起先前嬉笑的模样,严肃的问道,“能听出来有多少人吗”
如今还能在这个甬道里出现的,只有可能是先前还在一层决斗的三人。
运气好,或许三个人都上来了,各怀鬼胎、相互牵制,倒也不会太危险,怕就怕……
“一个人。”胡子鉴皱眉说道,“步伐轻快,下势沉重,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倒像是……”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青藤想起躲在刀客身后的阮诗,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是两个人!”
青藤胡伦抱起蝙蝠肉包裹就往胡子鉴怀里塞。
“快走!还有一个高手!”
想必是那个带着阮诗的刀客赢了,内力深厚、轻功卓越,将自己细微的步伐藏在阮诗沉重的脚步声里。
如此谨慎,如此心计!绝不是他们二人可轻易对付的。
但青藤察觉时已太晚,甬道的转角口已露出一只褐红鹿茸皮鞋尖。
做工精良的皮靴子下镶着金属鞋底,在蓝幽幽的夜明珠照耀下泛出阴森可怖的冷光。
沉重的金属鞋底踩在石板上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周边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事物都被框架在一幅无声画卷里。
一抹墨发从转角飘落,鹿茸皮靴在地面上转儿了个尖,一丝轻笑如瓷碗碎裂般打破寂静。
“嘶……还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惜了。”
刀客手握腰间弯刀,修长的指缝中露出斜麻纹的刀柄,他抬起他那张阴柔冷峻的脸来,缱绻的叹息之声从他滴血般的红唇中溢出,令阮诗软倒在他身侧。
这个声音听的青藤头皮发麻,总有种被关在笼子里坐等嫖客来嫖的感觉,异常恶心难堪。
但瞧着这刀客的气势也不是她能抗衡的,青藤便乖觉的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