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如遭雷击,不知不觉的松开了牛皮水壶,呆滞的坐在原地。
“你…你的意思是……”
“别说七天,熔炉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开放,除非……”
“除非什么”
马智脑中一片混乱,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令他手足无措。
“除非登上熔炉,从上头出去。”青藤冲他展颜一笑,“大抵是逼着我们去闯关罢了,毕竟谁会想白付这么多钱呢”
闯到最顶上一层吗……
马智沉默了,虽他进入熔炉本也是打算登顶的,但马清心…他心里还有牵挂,他冒不起将生死度外的险。
可能他真如青藤所说的,并没有救他们所有人的能力。
马智颓丧的坐回原地,双手抱头,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青藤见他不再打鸡血要去救人了,也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
忽而在她七八步外的徐春荣惊慌失叫起来。
“阿贵!阿贵你怎么了!”
躺在她怀里的阿贵依旧昏睡着,双颊红扑扑的,没有被她的声音所打扰。
徐春荣颤抖着抚摸阿贵的脑袋,竟烫手的厉害。
“阿贵…阿贵你难受吗”
阿贵嘤咛了一声,难受的拧着小眉头。
徐春荣更心疼了,她此刻非常后悔。后悔不该带着阿贵一起来,与大儿子的科考相比,自然是小儿子的性命更为重要。
“阿贵…你不要吓娘亲…”
徐春荣俯下身去抱住阿贵,将脑袋埋在阿贵的肩窝里。
阿贵虚弱无力的稚嫩声音在徐春荣耳边响起。
“渴…水……水………”
徐春荣还依稀听到阿贵吞咽口水的声音,心疼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咬了咬牙,摘下自己簪发的银簪,一刀划破自己的手腕。
鲜红汹涌的鲜血如葡萄般一颗一颗的落入阿贵的嘴中,浸湿他干裂的嘴唇。
阿贵在昏迷中吞咽着徐春荣的鲜血,虚弱的呓语。
“娘亲…下雨了,快来喝水……”
徐春荣酸涩着鼻头,拼命用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的儿…她可怜又懂事的儿啊……
马智看着这一幕双目通红,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咬着牙逼着自己转过头去。
青藤看着这一幕也颇为不忍,不由失落的想道,若是自己的娘亲也在身边,她会不会也这般疼爱自己呢
但她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的失笑。
如今她带了人皮面具,怕是自己的母亲就站在面前,也认不出她了。
熔炉的另一头,邋遢农妇的小儿子也见到了这一幕。
他双眸羡慕的盯着徐春荣手腕里流出来的鲜血,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他跳过去抱住邋遢农妇的手臂左右摇晃,指着徐春荣撒娇道。
“娘!娘我也要喝!”
邋遢农妇为难的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劝慰道。
“阿宝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我不!我要喝!我快要渴死了!”
被叫做阿宝的小男孩不依不挠,嘟着嘴向他阿娘要血喝。
其实邋遢农妇已经将所有的水都给小儿子喝了。
她和她剩下的五个女儿已经三天滴水未沾,也是渴的昏昏沉沉,怕是一割腕就连小命都没了。
但小儿子是她的心间肉,她的心间肉口渴了,自然是委屈不得的。
邋遢农妇只犹豫了一刻,便耐不住小儿子撒娇,将自己的四女儿一把拽过,掏出腰间的割草刀便一刀割了下去。
四女儿痛的浑身颤栗,想要尖叫,喉咙却干的半分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又渴又饿,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她的母亲死死箍住她的手腕,让她的七弟弟喝血解渴。
阿宝兴奋的跳过去喝血,“哧溜哧溜”的喝水声引的不少人喉头滚动。
但四女儿很久没吃东西,又三天没喝上水,身体里的血液也变得很粘稠,不一会儿手腕的伤口便凝固住了。
但阿宝喝了几口血更渴了,嚷嚷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