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出去,却只能见到莽莽幢幢的雨雾下,朦胧不清的森林。
赵元淳又在土地庙里坐了一会儿,等雨小了一些,才重新往上爬。
青藤说的小半柱香的时间,是她的脚程小半柱香。等赵元淳爬上山顶寺庙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赵元淳喘着粗气,汗流浃背的扶着树干歇息。一抬头,却见到那些闯入侯府屠杀的大汉扛着两个红木箱子进了寺庙。
赵元淳气的双目充血,“这些人!居然连我皈依佛门的娘都不放过!”
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要将整个濮阳侯府屠杀殆尽!
血脉相连之感让他不能像面对侯府被屠杀时那样转身逃跑。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赵元淳握紧拳头,竟大着胆子溜进了寺庙。
此刻的寺庙安静的可怕,来回走动的只有魁梧的大汉,原本洒扫的僧人主持一概不见踪影。就连向来都飘散的梵香,都被浓郁的血腥气冲刷的一干二净。
寺庙原本整洁的前院堆满了红木箱子,这些箱子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都被掀开了盖子。
躲在栅栏后的赵元淳张望了一眼,立马就被里头砍的整齐的碎尸骇的面色发白,忍不住干呕起来。
但他不敢出声,只得拼命地拿手捂住,即恐惧又悲伤的在里头寻找熟悉的面孔。
他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但当此刻他真的见到了那些熟悉面孔的尸体,还是忍不住哭起来。他没有抽噎,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流都流不完似的。
那些大汉似是将箱子搬完了,在正面对这些箱子的台阶上放了一把软椅,恭敬的立在了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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