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伤,一个女流,面对蜂拥而至的官兵,无招架之力。
两人被带到公堂。
马方同拿出雷远与柳展霖就极乐丸一事勾结的实证,柳展霖无话可说,当场认罪。
衙役将人带下去之后,翠晚回到千柳阁。
老鸨见到翠晚面色不豫,替她支开缠上来的客人。
跟到无人处,她恭声询问,“姑娘可需要有人作陪”
主子心情不佳,当属下的自然要想办法替她找乐子。
“不必。”
冷冷丢下一句话,翠晚快步离开。
老鸨望着翠晚离去的背影面露疑惑,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她
随即她甩了甩头,姑娘行事与常人不同,不是她能揣测的。
老鸨收起心思后离开,去前厅迎来送往。
翠晚回到房内,丫环立即起身相迎,“姑娘……”
话音未落,翠晚面无表情挥手,“出去。”
“是!”丫环瞄了眼翠晚脸上的一脸寒霜,小心翼翼离开。
房内只剩下翠晚一人,安静地她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走到桌边,她拿起桌上水壶,连灌几杯凉水。
透心的凉意入腹,却浇不走心中的那股燥意。
她将茶壶放下,任茫然的情绪在眼中释放。
她做错了吗
她不过是为自己寻一处安身之所,出卖了几个人而已。
像她这种生活在泥淖中的人,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刻在脑子里的不是应当的吗
为了活得更加舒心,使点手段,这不是生而为人的本能追求吗
她完成了一件大事,为什么体会不到成功的喜悦
她让太守相信她撞见了柳展霖与雷远在千柳阁大谈交易,顺便暗中提供了不少二人来往的证据;担心太守的人无法顺利找到柳展霖,事先设法将他的所有落脚点委婉地透露给太守,结果就是,柳展霖当成始作俑者被抓,且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而她,洗白脱身。
她的优秀不仅限于此。
今日与柳展霖相遇其实也是一场戏,一来检查他这里是否还有自己之前活动过的痕迹,二来回应一下他的执念,假意他在她心中地位不一般,放松一下他的警惕。
她做到了。
其实,她暗中做的远非如此。
从雷远来胡州,她就设计了一连串的动作,以及一连串的证词。
她不担心柳展霖反驳,也不怕当面对恃,无论柳展霖如何,她都有应对之法。
做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让官府的人相信极乐丸一事是由柳展霖和雷远挑起来的,从前胡州的一些不法交易也是柳展霖提供的便利。
主子说了,只要她打消六皇子那帮人和太守的疑虑,同时自身不被牵扯其中,他就相信她有掌管胡州这一片业务的能力,到时胡州的业务就由她说了算。
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被她做成功了,为何并没有格外喜悦
她明明喜欢这个任务的,完成任务之后她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为了长久的安宁,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那她不高兴的来源是什么
为背叛柳展霖而心生不忍
不可能!
最初的时候,柳展霖搭上自己的时候就没安什么好心。
不忍
愚蠢!
他对自己存的就是利用之心!
所以,他对她心甘情愿、死心踏地都是不存在的。
他这般姿态,搞不好也是苦心演出的一出好戏。
有句话叫作兵不厌诈;还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柳展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知道大限将至,任凭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索性将计就计弄这么一出,好让她心软。
一定是这样。
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烦燥
因为柳展霖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明明从他的眼中,她看出来他已经想通了自己做的这一切。
然而他不仅干脆利落认罪了,言语间还有意将她撇清。
他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