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一点方润玉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当轰然倒塌之后,有此时间,那傲无邪不趁势逃跑,这样也许我方润玉也有时间跑掉,当然那样的话,殷姑娘也该好好的了。
她现在所受的罪大概十有八九,是拜那个废黜太子所赐。
殷姑娘是怎样的人
她也不过可怜的人。
人生之事莫过于此,我方润玉又算是何方神圣。心下灰暗,自己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弄成,傻笨蠢得像个身无长技的人,毕生所学,和自己以为自己坚持的长处,在别人眼中,不过一个乡野悍夫……
……
这里是哪里
是一个被世间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窗之隔,窗外漫天飞雪;而窗内这一似是由酒窖改造的囚房,腐朽不堪和一丝酒香味道,夹杂有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叫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
“你被那伙计卖在妓院里,老鸨才真是个令人肉颤的屠户呢!”
寂静黑暗,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着耳膜。
润玉被束缚了手脚,被挂在墙上,似乎被人遗忘了。
这里是,坐落于天宇城中心,望出去露出一个个被雪覆盖的瓦顶,层层叠叠的像是一只只恶犬。恰伴着一阵阵似有若无的狗叫声。
“让爷好好疼疼你……”窗外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方润玉正之奇怪,这个女子声音娇韵十足,不似刚才折磨殷姑娘的那一群;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咚咚……咚”脚步声从小窗外面走过去了。
方润玉一袭灰色旧夹袍子,因刚刚才风雪之中拖拽殴打,完全已褴破如絮。长眉及鬓,狭长的杏核眼看似平静,一束玉环束发,颇显英气,可是看上去,面无表情的他暗藏心事。
“救殷雨霏,怎么救殷姑娘!”
梦话都说的是这个。
“殷姑娘,你真傻!”
殷雨霏卷着身子静静窝在角落里,暗淡的光线从木制窗口射了进来,她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直到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才从混沌中苏醒了过来……
“殷姑娘!”泪水覆了他一脸,睡梦中挣扎,墙上束缚手脚冰凉的铁环刺痛惊醒——
朦胧的视线所及,她那眼角处一目了然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但是其余面容娇好地露在外面,这些悍奴应该是没有在她脸上动手。
“公子!”殷姑娘抬起头看了过来,发现是润玉时,有些惊讶,过多的还是欣慰:“公子你可好……”
“怕吗”润玉万年冰川的表情冰冷的说道。
一身灰袍子的润玉几声呼唤,粗糙的打女还站在门槛外面,此地的门槛比地面高出很多。他没有敢大声说话,以恐再给殷姑娘招来祸端,只是眼睛关切地望着她。
“嗯!”殷姑娘见他醒来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挺直的身体复又萎软下来,咬着唇吐出一个字。“然则奴家平时见了一只虫子,半天都吃不下饭呢!”
润玉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道:“怪自怪在下愚钝,雪中遇你,就该想到今日……”
“当时怎样今日又怎样”她见他面上冷冷的,似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也就冷冷地问。
“当时没怎样,现在也不可能怎样。怪只怪姑娘所托并非——”润玉知道下一只词顺理成章应该是“良人”两个字。可又一想“良人”两字用到此处并不是太合适。只要真的是自己仰慕之女子,自己定会拚他个鱼死网破,然后一起远走高飞。
润玉适应了眼前黑暗,眼见殷昨晚上雪地上如花般绽放的绿裙,已经血迹斑斑,碎成了一团烂抹布……她的屁股已经不能坐了,里面透出的血迹已经把裙子那块方布淹没了,就是一盒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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