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粥眼看着那个图形,心生畏惧,不敢言语。
“好像是篆体,怎么像个风车,一个杆子,两片扇形”方润玉比比划划半晌,花粥见谜底揭晓,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心下倒暗暗舒了一口气了……
“不是汉字,是一朵两生花……你看……”润玉脸上却没有任何缓解,阴沉沉举了宫灯悉悉索索挺起了花粥的右臂……
“我的胳膊吗”花粥几乎都要笑出声了,润玉哥哥一定是疯了,“我的这个,不是上次曼陀飞轮山上留下的伤口吗,愈合又再复发,几经辗转,危如累卵,完全不足为奇”
方润玉见比对没有什么结果,调转身躯。
花粥环顾四周,心里又发了慌道:“你不是说,这里是娘亲的修行之地吗如此阴森诡异……”
方公子没有吭声,身形孑孓前行;岩壁上的图案延展开来,一颗种子,赤郝色皱巴巴的皮;第二幅图,种子发了芽;第三幅图,种子开了花却没有叶……菊花的形态,丝丝缕缕的,一簇簇盛开,刺目的猩红。再然后,中间沙石被人为剥蚀了,空白了好大一块……
摸着好似被刀劈火烧剥落出来的石头,继续往前走,最后图又出现了。
苍老的祭司一个石臼里捣鼓着,石臼的缺口里,流出血红色的液体;红月亮高悬,老祭司扬起手掌,手掌心里一个细细脖子的瓶子,瓶子里的红色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草木花朵上,草败花枯萎凋谢了,然后,人,已经没有人了。
“人,数以万计的脑袋,胳膊,腿……在地上一阵翻滚乱跳……而毎个脑袋上的表情都很痴迷沉醉……魔羊——僵尸,全民僵尸……”方润玉的声音响起,阴霾笼罩了整个洞穴
那几簇鲜红很奇怪,其他的岩画完全是沙石的本色,而这几处显然是作者的故意强调。老祭司的脸是青绿色的,那种介于靓蓝色和粉紫色之间的一种矿物质叠加。
“嘀嗒——嘀……”有水滴滴水穿石般掉下来,滴在了额头,食指抹来一看,鲜红鲜红的……
“哐啷……”一声,花粥毛骨悚然间,扬灯想去再看时,那盏宫灯辗转曲折磕在岩石上几个来回,一团桔白的光团下落很久才沉了底,回声沉重里又是数声。
“扑……哧哧……哧——”
……
隐藏于千年暗洞里的黑暗之处,若干风声。
初闻尤如蝙蚹抑或什么小虫扑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四处阴暗,不知道为什么牙齿一颗颗崩落,手一摸,稀哩哗啦往下掉。四顾仓皇,前面一个房间往外流着鲜红的血,乌泱泱的没了脚,跌落在地上,一步步往后蹭,那个房间里就再涌出来一些内脏器官还有血汪汪的一堆东西,软绵绵地,顺着裤管沁入屁股下面的裤子里。
哐啷哐啷前面一个梯子,铁制的,上上下下在楼层间上下反复震荡;一个人,同行的人,应该是润玉公子,进去了,哐啷哐啷梯子就上去了,返回来时,门开了,里面只有一堆血肉模糊的,怎么办。
又一个小男孩跑出来,告诉我:“我已经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了。”
种子在血汁里发芽,灵儿就是那棵种子,自己竟然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而眼前,竟然还看到自己无头的躯体,被高高捆缚着。黑暗中,一个老迈神女拿着美人颈瓶把自己尸体上挥洒,眼见自己的身体和头部各行其事,欢欣鼓舞……
若干风声,河水流淌的声音让花粥又回到了现实……
昨晚上一路奔突,许是太过劳累的过,加上方才又吃得过饱,所以做些噩梦也是常有的事情……
为什么……这是在做噩梦吗可是,如果是噩梦为什么如此清晰
无头遗骸不断被裂开,手臂最先掉落,然后大量鲜血洒出,喷射到了自己脸上,那温热的鲜血,带给花粥真实的喷射触觉!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巨大的恐怖冲击着她的心灵,继而,那背后伸出的水滴,将软塌塌身体,一陷一摇摆逐渐锯成两半!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被锯开的身体中,随着鲜血的喷洒,许多器官都开始散了出来,心脏,肺部,肾脏,肠子……都开始洒落到花粥的头上,血很快就将她的头颅彻底浸湿……
黑暗中,那只美人颈瓶子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