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卫生,唯恐感染。
“承蒙——咳咳——您抬爱……”师傅一边咳嗽,一边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表达出谢意来。
“哦……”惠儿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师傅长期唱念做打,锣鼓声铩,大量的皮影戏幕后工作关健靠嗓子,积劳成疾不得已,最近整晚上咳嗽得停不下来。
“谢谢覃师傅!”惠儿谢道。
那覃师傅转声躬腰驼背上了楼……
严伯岑见对方并沒有反感自己,大概源于自己这张长相老实的头脸吧。
惠儿于是也就死马当活马医,就试了试那一剂药,果然见好。
不想翌日痨病就又犯了……抓心挠肝的,坐卧不宁,甚至于要砸碎了碗,用破瓦片儿拉自己手臂,血流如注之时,心里的狂躁才好了些。
“我从没有爹娘,也不知道何人是我爹娘。最初齿龀时,冰天雪地,无所皈依。冬日寒冷…緼衣敝履…破旧庙宇,行将倒塌的一堵墙,富贵人家伙房外面那堵墙最好,热烘烘的一个晚上都可以安稳地睡觉,甚至早上运气好的,直接赶去赊粥场也都能排在最前面……”
“有人收留,有屋住的日子,我总眼睛瞪住一个地方发呆;因为预料到不过几日,就又因为自己一身的冻疮医不好,而被再度扫地出门……”
“甚至早早疾病缠身,要不哪天意料之中的被野狗咬死,十几只野狗一起过来嘶把烂,然后我就被吃进去,温暖了那十几只野狗冬天饥寒交迫的胃——我也本就不知从哪里来,最后也就无所谓哪里去了。”
谢谢师傅给我的幸福时光……
自此算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以此为要胁,惠儿上了曼陀飞轮山成了那里的尝药试毒师。
……
“方公子,醒醒……”声音温柔,来自遥远天际。
“润玉哥哥,醒醒……”无涯天际天色大晴,灿烂辉煌的阳光隆重明媚地照亮方润玉做一张脸。
“方子都先生,醒醒……”鬼怪早已退却,天色云影里呈现出花粥懵懂少女的一张脸。
阳光普照之下,怀里的方润玉终于眼皮动了动,花粥就一个劲儿地喊他。
“嗯哼——”一时气节,那方公子终于算是喉节轻动,咕噜了一声。
花粥就抱紧他,把他整个的身躯就往怀里再搂搂。当时在回廊里自己与那惠儿大打出手,前面的方润玉却不急不徐,没有腿走着。
花粥扑上去掀了惠儿衣领,说:“我的血,不能救他!”
惠儿怒道:“你的血,不能救他,难道我的血能救他!”
她不过一时气急,不就是几滴血吗你个花粥太过小肚鸡肠,又骂道:“润玉公子常道你是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中豪杰……我道你是……”
“是,是什么”花粥心下郁结,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自己。
“嗯!嗯!……嗯。”惠儿一连三声叹,涕泗横流,骂道:“你,你,你苗而不秀,无非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