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低声呢喃。
花良臣返身眼神锐利地瞪着他的这个似乎不存在的妹妹。
他们周围的人全死了,爹,娘亲,不管同父异母的,还是同母异父的,仙妃,鹅妃,统统都做了古。
他们两个思维里,不约而同地回避了陈瑞祥。
满魔域大陆,谁人不知,又有何人不知。那魔珏国太子程瑞祥的爹是新任的魔珏傀垒皇帝,暗黑王。
"我不知道。"半晌,花良臣回答,他无辜地看着妹妹,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麽样。
忽然花粥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意识到这个哥哥似乎并不喜欢自己。"首先,哥哥小心翼翼源于你的质子生涯,为了生存不得不卑微。其次,你的性格太软弱,在魔帝面前或许能博得生存机会,但若有所图恐怕很难。三者,哥哥那没常识的大脑最好进补一下……"花粥重重拍了哥哥的背,道:"哥哥,我们除了彼此,没有别人。"
花良臣被骂得无地自容,她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弱小的那个三岁的妹妹,而该是自己的支柱。
"对、对不起…"他低声说着,头垂得很低;心里却似被瀼了蜂蜜,让自己高悬无着落的心落了地。
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
"我要听的不是道歉,"花粥烦躁地用手指梳理长发,"哥哥能不能把头抬起来我为什麽要对着你的背影生气我是在和你说话!难道没人告诉妳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花粥生气的样子仿佛跟哥哥撒娇的小女孩。
破口大骂,而又絮絮叨叨。如同一个睚眦必报的玩童。
人的心是封闭的,尤其这是亡国奴的兄妹两人总有点心理需求,能在这贪点温暖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你以为哥哥我活得容易吗"花良臣的话让花粥捏了把冷汗。“我哪里是个质子,我就是个弃子!十二年来,我活得生不像生,死又不能死。质子,质子,天平两端有相当的份量,才能用于交换。我肩负着魔珏国的生死……”
“可是,我他妈的就是个屁!”花良臣直接抱头痛哭,然后就蹲下来,捶胸顿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人道侍读郎,可实际上我他妈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娼妓还有朝一日可以从良。”花良臣呜呜的风雪中放声大笑:“我却永远被钉在十字架上,万劫不复!”那身粉红色汉服迎风飘扬……
"哥哥!"花粥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人生就算为奴并不可惧,可惧的是自己画地为牢,毫无作为!"
花良臣蹙着眉,他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别傻了,"花良臣冷漠地盯着她,严厉道:"空想就是毒,你戒不掉的。"
花粥愣愣的,一时间没有弄明白,那个久别重逢的唯一兄长,说什么
“空想”
什么意思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
……
无邪的梦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充斥着某种情绪波动,类似于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都会带动周围的磁场波动。一道曼妙的身姿在半空中浮浮沉沉,女子一字一顿地唤他:“邪儿,我的邪儿!”
这个世界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彻底崩塌,“娘亲,你等等我!娘亲,你不要走……”
他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呼吸狂乱,冷汗淋漓间打湿了整个后背,酸涩的眼眸里也布满了血丝。醒来的傲无邪发现天仍在黑夜,冰冷空寂的房间。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寂寞彻底将这个少年淹没,刚刚的噩梦,是记忆深处娘亲最后的离别。
“娘的邪儿,记得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