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粥不放心,急忙道:“我可不在花魁的名册里,如何翻名牌也翻不到我头上呀——”
“说‘坐台’就是‘坐台’了,你不用怕!”那个酌墨子倒不知从哪里来的豪气,拍拍她自己的胸膛,为花粥壮胆。
不过说实话,作为奴隶的花粥地位倒要比前面的花魁们,还要低上一等,生杀予夺大权全部归老鸨儿所有。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谢谢姐姐为我宽心!”花粥努力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小心翼翼地把新衣服里面掖在后腰上的那把柴刀,仔细放好。
从昨晚开始磨这把柴刀,它小小的,弯弯的,今天砍柴时已初步验证了自己一晚上的劳动成果,果然削铁如泥。
半夜三更都没有静下来睡一会儿,一来自己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必须有一件防身武器;二来老丐爷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必要时自己必须舍身前往郡主的护国公府一探究竟。
花粥心里怒喝一声自己,说:“傻了你,花粥,你若往前一步走,就是万劫不复了。”
“说什么”酌墨子前面听她后面嗡声嗡气嘟喃,就问。
“就说查无此人,老鸨儿一定是糊涂了……花粥只是奴隶,哪里会是花魁——”花粥粗着嗓子,以暗示自己与前院的花魁们的区别。她返身急欲往回走。
“哦,对。银子!三百两——今天这位豪客说了。只要你去前台露个脸儿,基本上是就到手了……”酌墨子的声音极大,急喇喇去拉住花粥的手,说:“奴家知道你最是喜欢银子了……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花粥眼睛彻底放了光,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自己为奴隶数年,身上没有半分钱,三百两确是会解决自己很多问题的。
“是啊!三百两,只是坐台……”酌墨子的嗓子过大,引得旁边儿的几个姐姐又是一阵羡慕之声。
红木的旋转楼梯之下,一个巨大的穹隆顶,上面缀满了夜明珠,三三两两的红黄蓝绿的灯光像是闪电,照得整个场子下面一溜排开的燕舞莺歌,水袖飞扬,粉嫩娇羞。
半老徐娘老鸨儿登了场,几乎同时,四面红墙上红灯之后的帷幕拉升,一格格升起,烟雾弥漫中,数百名玲珑女人,半扇遮面。个个红红绿绿,脂香浓烈……
“本章台历来文人雅士,骚客达人云集。作诗填词,极尽人间快乐繁华。我们章台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别处是男人选姑娘,我们今日这里花魁,值此良辰我们选选花魁。”
“今日是花公子包场子吗”台下有人问。
“只要有豪客,日日是好日!今日这位花公子要选花魁,他对我们楼上的几个姐姐都不满意!”老鸨儿解释完,台下一片嘘声。
“什么花公子多大的架子,难不成是太子来到了此间”台下又有人问。
“那倒不是!这花公子倒是与太子有莫大的瓜葛……”老鸨儿最会察颜观色,她们这一行当然是惯会说好听话抬举人的。
“哦,太子!”一干迷妹儿似的花魁们也逃脱不了崇拜的呼声。
“太子要来吗太子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