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视线之内……白衣服娘亲飘飘摇摇地走了。
虽是白日,只有一个粗糙的声音,重捶般捶击花粥儿的心脏。
远远那个白影子忽远忽近地引导着自己,全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一味的跟上去;那白影子似有若无的身形,曲线优美的仿佛只有若干线条,和四只精巧可爱的小爪子,应该是刚才笼中所见的那支白狐。
先是凹凸有致的石板路,才然后是山路,太阳还是昨日的太阳,只是这雾气中的太阳太过于像个月亮。
太阳叫太阳星,月亮叫太阴星。
不远处就到了一排密集低矮的茅屋,依山傍水,太阳星底下居然隐约散着几处的灯光。
那只银狐满身银白色的毛,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忧伤,眼睛顾盼流转涧,扬蹄跑了几步,在一个门口,略作停留,似乎是在等花粥过去。
风吹着头发,不断地拂肩而过,花粥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把梳子。但是她仍然坚定地跨过了田陇,一个侧滚沿着门前的田陇,那间屋子窗户外面匍匐了下去。
反身遍寻,银狐却不见了。
花粥略微定定神,隐约分辩出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曼陀飞轮山的山腰上,比上次魔洞更高的位置。
自己风花雪月这几日,居然对自己的处境产生了不该有的,某种旖旎的想法,真是给我当头棒喝,爹娘尸骨未寒,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我却……
一个黑影在昏黄的窗纸上张牙舞爪。
舌尖儿舔破窗户纸……
黑影是个男人。正举了一盏灯,端过一个人的下巴来看。大雾隆重,屋内又只有花粥这边的一个小窗户,窗户上白莲竹纸糊在一格一格的窗格子上,显然屋内要仔细分辨什么东西,就必须点灯照明了。
花粥条件反射瑟缩了手脚,想躲避的同时,才发现那里应该是一个人被绑了四肢,固定在一个脚手架上。
自己这个位置应该只能歪着看见那人的后背。
那个男人挣扎间,花粥余光中触目惊心:四肢,手脚上,关节处,扎满了簌簌银针。有一根粗大的银针耳钉一样钳入右胳膊,他的血滴滴答答驻入一个容器里。
灯火通明下四个面色铁青的人,目不转睛直勾勾看着面前一桌子上的器皿,玻璃瓶里豢养着一只只襦动的不知名的东西……
那东西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红黄蓝赤……
视线向回转移,发现那被绑之人脚上的鞋,褴褛不整,破成了几片片。
场景想起来十分滑稽,昨天正午阳光灿烂时分,那个人却是万人仰慕的座上客,而现在他却已成了阶下囚。
这个人同样穿着那双张了嘴儿的布云靴。
那人瑟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四肢在那四根粗大的绳索间挣扎擂打。
因为对面男人的一双油手有种某种油腻肫的污秽感,引擎着肚子里本已搅动的烧焦的呃逆,吐了上来,如数全喷射状刺了出去。
施刑者恶毒的三角眼,络腮胡子一抖,那个巴掌就一把掴过来。
“别打,别往脸上打!我说,髯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