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冰照例是在头一晚上接到代倾的私微,说是要在早上八点半后带他去上公共课,地点也是选择了离她的住处不远不近的巷道以北的一个路口,他俩的关系还没有必要要公开化到路人皆知的程度,语冰对于选择的接头地点抱的则是一种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一种态度。
12月7日,大雪,天阴丝丝的冷,不过彼时的天空并没有飘雪,只是风夹在空气中在语冰急喘吁吁的奔跑中犹如时隐时现的一把利刃不时在她的面颊上狠狠地给她一下刺痛,不过语冰好像也全然顾不上的了,因为离约定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脚下的步速现在是以秒在测算了,因为语冰太清楚了,这代倾是个时间控,是过了一秒就会抓狂的人,虽然他俩目前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随时火山爆发,但语冰隐隐觉得他却也许会有自虐倾向,语冰想到这里,又不免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更是加快步伐而顾不得脸上那些迎面而来的或明或暗的刀子了。
“早啊。”
“早。”语冰在上车后所有的精力似乎只能用在了回答这个字上,也似乎是如果再多说出一个字,她的下口气就真的是接不上了。
代倾还是习惯性地轻轻扯动了一下右嘴角,语冰从他的身侧不难发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里有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玩味之意,也是在代倾踩住了脚下的油门后把手中的方向盘向右一猛打的时候,语冰在不自觉中慌里慌张地稳住了身子后还是发现了代倾在走之前偷瞄了一眼档风玻璃前汽车仪表盘上的时间,不偏不仪,时间刚刚好。
语冰之所以要选择这样的方位,即坐在代倾的右后侧,也许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吧也说明他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到让彼此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从另一方面又可看出这是语冰处心积虑的想法,如此,不是可以更好地观察对方吗他们俩这恋爱似乎是谈了好久,却也没有确立什么明确的关系,双方的家长更是没有正式见过。
为打破沉默,语冰费尽脑汁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橙子没要与你一起啊”
代倾稍稍把车速放慢了一点,“他啊,大概还在他的温柔乡里忆苦思甜着呢。”对于这种可上可不上的课,橙子这般懒散的人可是从来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一觉不睡到自然醒是绝不起床的。
橙子是代倾的死党,也是合租者之一,个头不高,却长着一脸的痞相,听说他们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学校要排练犹大卖主的一段,艺术课的代课老师说是要找一个长相有些像叛徒的人来演这个犹大,班上所有人的目光似乎在你看看我我看你后瞬间把目光齐刷刷地射到了坐在最后墙角里的他,老师便坏笑着让他站起来了,还特意加了一句,“其实我早已发现你们班只有你最适合演这个角色,只是最初没好意思开口。”代倾在描述的时候还自己特意补充了一句,“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啊。”只是语冰还听说这来亡之子(或称灭亡之子)是从头至尾拿着身后饰演彼得的端着的果盘里的食物吃个不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