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环的香闺很大,收拾得也极为干净整洁,一张宽大的床榻,外面有一顶粉色的罗纱帐围着。
靠窗处有一张大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大铜镜,另外几面墙上,则挂着几副仕女画,看落款,居然是糜环自己画的。
一侧还有一面屏风,左下桌上摆了一个大花瓶,里面插了十来支蔷薇,插放得很有艺术感,明显是修剪后的插花手艺。
床的对面是一张紫檀木打造的书架,上面有不少竹简,也有几本用雪纸印刷的诗经、典籍。
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陶醉。
孙贲走到书桌边,见上面正展开一副未完成的画卷,一旁还摆放着许多丹青颜料。
画虽然没完成,可大部份已经画好,只剩下着色未完成而已。
孙贲一眼就看出来,这副画上画的是襄阳大都督府的后花园,月下满园的月季,还有一个细嗅月季的妙龄女子,在一侧的葡萄架下,那个俊朗观望的男子,不正是自己么。
“这幅画画得真漂亮,花好月圆人更美!”孙贲笑道。
糜环这时才发现孙贲正看着那副未完成的画,顿时羞涩万分,好像整个人都已经在孙贲面前剥光了衣服一般。
这么会的功夫,糜环已经不再急着催孙贲离开了,两人说了几句,孙贲便在一旁给糜环打下手,继续完成这幅画。
孙贲就站在糜环的身后,望着那白腻欣长的玉颈,嫩葱般的纤纤手指,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心中生出一股冲动,要将她搂在怀中,体会那份温柔与幽香。
糜环感受到了孙贲那灼热的目光,贝齿轻咬着红唇,忍不住展颜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不过,糜环极力装作羞恼的样子:“讨厌,看什么呢,弄得人家心慌慌的,都没法画下去了。”
孙贲微微一笑,俯下身子,伸手触摸那光滑嫩腻的脸庞:“环儿,这不能怪我啊,佳人在前,我怎能守得住心神。”
糜环俏脸微寒,丢下画笔,转身坐到床榻上,双手捧着脸,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到后来,甚至无声地哭泣起来。
孙贲愣了一下,赶忙坐到糜环旁边,柔声问道:“环儿,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糜环感觉委屈极了,无语凝噎。
孙贲望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再次柔声问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都是你!”糜环把俏脸转到一边,咬着嘴唇,委屈地说道:“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孙贲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成这样了,当下赔着笑脸道:“哪有的事情。”
糜环抬起头,眼泪汪汪,我见犹怜地道:“你一定觉得我很下贱,不知廉耻,把我当成了一个低贱的女人,所以才会半夜闯入我的房间,还说这样欺负人的话。”
听糜环这么说,孙贲连忙伸出双手,把她环抱在怀里,柔声道:“环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约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来找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只是喜欢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会迫不急待,绝无轻贱之意。”
糜环把头埋在孙贲的胸口,双手抱着他,喃喃道:“都怪你,偷走了人家的心,这一年多来,一到晚上我就会梦到你,你这个大坏蛋,无时无刻不在烦扰着人家,让人家竟然做出了主动约你的无脸事情。”
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糜环嘟着嘴,一副无限委屈的样子。
不过,这番话说出来后,糜环心下又是羞怯又是难堪,扭过头,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孙贲连忙帮她擦拭泪痕:“环儿别哭了,万一让别人听到,就不得了。”
糜环抹了下眼泪:“你就知道欺负我!”
孙贲低头轻笑起来,直接张嘴含住她的耳垂:“那你就让我欺负一辈子好了。”
糜环嘤咛一声:“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