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齐哲想了很多,范晨凯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不管他,更不可能让他独自为生活所苦,心中所想的是如何将他弄到郭氏集团。
他现在虽然是明德医院的董事,但是在郭氏集团,他的股份却不多,还不如妻子手上的多,这些年汲汲营营,倒是培养了一些自己人,可是郭氏集团毕竟是郭家的,大权还是在妻子手上,虽然这些年妻子对集团的事情一概是不管的,可也不是一无所知。他要是想将范晨凯带在身边,妻子不会毫无所觉,所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认回儿子,又不让妻子对儿子产生想法呢
因为妻子这边还没搞定,所以齐哲也不敢轻举妄动。想来想去决定先在郭氏集团给范晨凯安排一个职位,先将人留下再说。
范晨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以为自己是他母亲的故人,两人相处和谐,可是齐哲不敢保证,若是范晨凯知道了自己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还能像现在这样与自己和谐相处,所以决定先跟范晨凯培养感情,等到两人感情培养的差不多了,再告诉他真相。
将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觉得想的妥帖了,齐哲才睡过去。
第二天晚上,齐哲就去了初遇酒吧。
初遇酒吧中,范晨凯正在这里做服务生,他将客人点的酒端到卡座上,结果一位客人刚好经过,撞了他一下,托盘中的酒直接倒在了卡座上的客人身上。
那客人是个女人,见状立即就怒了,想也不想地就一巴掌甩在了范晨凯的身上,怒骂道:“没长眼睛是不是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你半年的工资都买不起,现在被你弄成这样,让我怎么办”
范晨凯被打得歪了头,脸上清晰地五指印,他只是微微低了头,态度谦卑:“对不起。”
女人咄咄逼人,“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今天第一次穿这个裙子就被你给毁了。”
范晨凯飞快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酒从胸口的地方开始,几乎将半条裙子都给毁了,抿抿唇,态度放得更低,“这件事是我的错,这位小姐,要不你将裙子换下来,我给你送去干洗,或者我赔你干洗的费用。”
女人嗤笑,上下打量着范晨凯,眼神不屑,“我这是限量版,全世界就二十件,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一件,你现在跟我说只赔偿个干洗费,换做是你,你愿意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巴佬……”
女人是个口齿伶俐的,巴拉巴拉将范晨凯数落地一无是处,而女人的同伴们则是冷眼看着,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甚至眼底还带着幸灾乐祸。
范晨凯任由女人数落着,也不回嘴,看着很是可怜。
齐哲没想到他临时兴起地念头竟然让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顿时就怒了,冲过去,站在范晨凯的面前,冷眼看着女人,“你这件事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范晨凯没想到齐哲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惊讶地看着他,“齐叔叔。”
齐哲温和地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害怕,然后看向女人,脸已经冷下来,皱眉说道:“他将就撒在你的身上确实不对,但是他不是故意的,也已经真诚地向你道歉了,这样咄咄逼人不合适吧”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齐哲,知道他身上的衣服不便宜,倒是没有像对范晨凯那样对他,只是说道:“这位大叔,你认识这个乡巴佬”
齐哲冷眼看她,“他是我朋友的孩子,刚才的事情经过我已经看到了,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他拿支票簿,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后面跟着一串零,“这些够了吗”
女人接过来一看,上面竟然有十万,这个大叔出手倒是大方,缓和了语气,“既然大叔你已经做出了赔偿,那这件事就算了。”
齐哲冷哼一声,拉着范晨凯的手就离开了酒吧,范晨凯乖乖跟他走到酒吧门口,这才说道:“齐叔叔,刚才的事情谢谢你,那笔钱,我会还给你的,不过我工资不高,可能需要一点点还。”说到后来,他很不好意思。
齐哲只觉得心酸,之前都是看资料,知道他生活不易,可是一直到亲眼看见,才知道范晨凯的过去过得有多苦,心中对这个孩子的愧疚也越发深了。
“晨凯,跟我出去坐坐吧。”他缓和了语气,嗓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