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钟局,你这是在为难我呀。”陶副局长连忙摇头,假装诚惶诚恐地说,“我是副局长,怎么可以行使局长的权力钟局,这事我万万不能做,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对陶副局长的反应,钟局长感到很惊愕,很迷惑,越来越不明白这家伙的真实用意。沉吟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说:
“好,既然你不想临危授命,不愿意帮我担此重任,那我也就不好勉强你了。这样吧,以后我们共同决策,这总行了吧”
“这……”陶副局长犹豫了下,才点头答道,“遵命!”
“遵什么命呀,现在我们是平起平坐。”钟局长用开玩笑的腔调说,“当然,责任也有平分,所以你并没有占我便宜。”
说完,钟局长哈哈笑了起来。陶副局长见状,也跟着笑了。
从那天起,钟局长就同陶副局长平分权力了,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请他来商量,认真听取他的意见,最终照他的意思办。
这样一来,表面上钟局长还是一把手,实际上诸事由陶副局长说了算。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已挺窝囊的,但为了完成与欧阳石楠共同制定的计划,他只能这样忍辱负重了。
毕竟陶建林是个境界不高又野心勃勃的人,所以很容易自我膨胀,看到一把手这样屈从于自已,事事由自已说了算,便飘飘然起来了,有种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刚开始时他懂得谨慎,行事收敛,随后他就越来越放纵自已了,不管什么事都擅自作主。
这正是钟局长想要看到的,所以非但不生气,反倒在心里偷着乐,反复念叨着那句至理名言——欲将其亡,必先使其疯狂。
不过,局里其他领导就看不惯了,他们纷纷前来找钟局长,恳请他不要让陶建林得意忘形,这不仅仅是个人权力问题,还关乎到全局的工作形势,担心由一个副局长这样胡作非为,最终会出问题,甚至有可能是大问题,那情状仿佛有大难要临头了。
钟局长不好说实话,只能替陶建林说好话,说外面是谣传,请大家不要相信,末了就拿些莫名其妙的话敷衍大家,不了了之。
欧阳石楠自然是不会跟着别人去找钟局长说事的,只是觉得他受到误解太多了,心理压力太大了,所以有空就找他聊聊,算是对他的安慰。是呀,为了顺利完成计划,钟局长必须做出这种牺牲,一旦成功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值,都有非凡的意义和价值。
由于钟局长的放纵,使得陶建林越发的放肆,几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最后把手伸到专案组,明目张胆地要求欧阳石楠停止到陈强的审讯,理由是他们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
本来陈强已经被欧阳石楠说动了,愿意坦白交待,不过得到现在局里的当家人实权派变成了自已的靠山陶副局长的消息后,他就立马改变了想法,非但还承认自已的罪责,反倒更强硬了。
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形,欧阳石楠也只能屈从于陶副局长的压力,放弃了对陈强的审讯,工作重点转移到对他的保护,因为他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人对陈强下手,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陶建林办事的确不拘一格,雷厉风行,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就把看守陈强的干警全换了。企图已经很明显了,他要对嫌疑人陈强动手了。为此,欧阳石楠连夜把小林约到那家茶楼谈事。
欧阳石楠与小林面对面地坐着,神色都比较凝重,仿佛在面对什么重大问题,或者说是重大决策。
彼此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小林才开口问欧阳石楠,“大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向对方亮剑了”
欧阳石楠沉吟着说,“还不是时候”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陶建林要对陈强下手了,而且很快。”小林说,“如果我们行动慢了,很有可能就会失去这个重要证人。要知道我们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把他抓来,不能就这样丢掉他。”
其实,欧阳石楠也很清楚这一点,陶建林换看守所干警,目的就是要对陈强动手,上次阴谋失败,这次应当会变本加厉,不是用毒烟慢慢毒死他,很可能会动刀直接刺进他的心脏。
尽管形势非常严峻,谋杀一触即发,但欧阳石楠仍然显得很沉着很理智,越是面临险境就越冷静,这是他多年刑警生涯历练出来的超凡素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