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朝前,纳兰胤烨修书一封琉璃急速送到龚府的。
时间紧,龚长康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只的按着信上说的,在什么时候,站出来说什么话,只盐税二字,便让他上朝来的一路心惊胆战的。
现在,他终于知道,圣子要做什么,他要动三州六郡,动户部,这是在挖朝廷的一块肉啊。
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可圣子的箭已然离弦,他不得不跟上,不能让圣子孤军奋战,他是户部侍郎,他来呈这份不知哪里来的万民书最合适。
朝堂上,有些人暗暗变了颜色,见龚长康动,没一会,便又有几位站了出来,如那日在大理寺一样,请圣上查盐税,查三州六郡。
古相看了元哲一眼,元哲也是表情凝重,此事一旦开始,若没个说法,后果不堪设想,一旦三州六郡闻到什么风声,不知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圣子这一只箭射的太突然了,也容不得他们三思熟虑,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再则,他们也想听听,如今这九黎的盐税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从圣子的态度来看,该是不能再忍,也罢,今日他们不为圣子,为九黎三州六郡黎民百姓,为这一身官府,陪圣子一程。
“启禀圣上,盐税自古便是历朝历代的一块心病,我朝如今疆域稳固,正是整顿内患的时候,为社稷计,请圣上查看三州六郡盐税相关!”
元哲作为内阁首议,殿前这一句话,那可是分量不轻,他刚说完,古相爷跟着动了。
整个朝堂,约有半数悉数站了出来,虽然他们自己心里都十分没底,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到底打向哪里,可他们必须站出来。
看着大殿上的形势,纳兰清风面色铁青,看了看地上的账本,亲自弯身将其,将惊的过来帮忙的张敏一把推开。
账本放在桌上,一脸颓废之色,这一次,远比在大理寺感触更深,他现在终于肯定,他的九黎朝堂,已有一半在圣子手中了,这些人,这个逆臣贼子,早就追随圣子了。
不,或许不止一半,那些没动的人中,或许还有圣子的人…先帝选中的接班人,果然了得。
他还是什么圣帝,他如今被架在火上烤,扫了大殿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纳兰胤烨身上,目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既圣子如此了解三州六郡的事,孤也不用看什么账本了,想必圣子早已心有成数,你们也说要查,那就查吧,由圣子亲查。”
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从来查盐税的都没好下场,不过,圣上也是说的没错,这事是圣子自己挑出来的,他查也是理所当然。
“儿臣领命!”
古相默默看着,心中略有担忧,圣子手中并无兵权,接了这个案子,可是十分凶险,三州六郡非常之地,就算有证据,也未必能让他们认下。
那些人,也确实到了该整治的时候,可…圣上不下定决心整,就单凭圣子,能行吗不动用武力,怕是镇不住还会出乱子。
群臣则是神色隐晦,这是真要查盐税了圣子查就这么一道口谕没有天旨,不行昭告,没有调各部配合,这…
圣上与圣子的较量,还真不好说。
只是圣子竟以身犯险,去触碰盐税,还不到大位稳坐的时候就去触碰这些不该触碰的东西,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三州六郡,真是那么好查,哪还用等到现在。听说那些个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要查盐税,必是要前去当地,这不是入虎穴吗
“启禀父帝,儿臣还有一事启奏!”
就在大家还没回味过来时,纳兰胤烨又开口了,他这一开口,朝堂又是一片安静,圣子这又有什么天大的事
“说吧。”纳兰秦风挥了挥手,只是声音已经冷透,还有事,他到看看,他们九黎的圣子还有什么天大的事。
“儿臣负责查帝家当年之案,在查案过程中,查出十六前科考舞弊案,十六年前,我朝殿前钦点榜眼千尚玖,科考舞弊,涉嫌当年负责朝中科考相关事宜的一众官员,恩科乃我九黎选举国之良才而设,乃国之根本,事关重大非同儿戏,请求单独立案明察。案卷相关内容儿臣已整理成卷,请父帝阅!”
又是一枚重磅炸弹扔了出来,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