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清瘦的背影被拉的很长,那抹粉色的胭脂,掩不去底色的苍白,身上淡淡的药香更是透过香粉渗出,形成她独有的味道。
“人都走远了,还看。”的确是风姿卓绝,让人过目难忘的一个女人。
纳兰胤烨看的并非她的风采,而是风采背后的纤弱。
回到厢阁,屋内仍有她残留的些许味道,“端,我现在不便出去,你去找舅舅,商量一下尽快些吧。”她最后那句,天渐寒了,他已听出急切之意了。
唯心吗不由一笑,如此,他们也算同谋了。
“你答应的爽快,可知这实施起来,的费多少周折,你说说,她最后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唯心…”这么大手笔,想做就做了,好生任性!当真没目的
慕容端生出几分不信,非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常人不能理解。
收了笑,目光落在刚才玄凌所坐的位置,“端,你可相信,她也只是纯粹为那些百姓”
摇头,很果决。
纳兰胤烨收回目光,端茶轻饮,平静而道:“我信!”
“若真如此,那我慕容端往后敬她三分,烨,别说女人,就是男子,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有此胸襟得,冲着你一个信子,本公子我卖命去了。”
他信烨,所以信烨的眼光,帝玄凌,慕容端便信你是个心有丘壑的女君子。
全辛早已办妥玄凌交代的事在圣子府门口等着,玄凌上了马车直奔扶风馆。
这不早不晚的,扶风馆还不到营业的高峰期,所以比较安静,全辛赶车的路线,很是讲究,先经过帝府后门,放下帝简,巧妙换了一辆马车。
马车内,有玄凌男装的衣物和需要用到的饰物。
老鸨早在门口候着了,见到玄凌,立刻迎了上去,“小主子,何事如此急”一改往日的‘风骚’,正经的样子与他的衣着很是突兀。
“进去说。”去了胭脂粉黛,一身月色棉袍,高束的发髻衬的一张俊脸格外清秀。
这次没有直接去听雨庐,知道先生还没那么早到。
“小主子,外头冷,先暖暖身子,等先生来了,咱们再去雨庐,我先通知那边,让他们兄弟两暖好暖阁。”
玄凌坐下,望着一袭红袍的男子,摆了摆手,“别让他们忙活了,这次我呆不了一会,省的他们张罗半天白折腾,红楼,你也别忙活了,坐下吧。”
“行,都听小主子的,小主子,最近身子可好些”每次来,也顾不上说几句话,今天难得来的早点。
“我不错,这些年,委屈你了。”堂堂男子,委身在这风月之地,每日送往迎来,笑的都不知原本面貌了。
她虽未见过他当年风采,可从先生那,知道一二,也是铁甲一身,马背驰骋的英儿,为了帝家、为了母后,为了她,甘之如饴,就是因着他们,她也没有资格停歇。
红楼收笑,给玄凌斟了杯热茶暖手,“小主子无需说这些,大丈夫,只要问心无愧,何须在意用什么姿态活着,小主子,您发出的族徽,这两天,千禧楼那边,已有人试着联系了。”
“恩,谨慎些,你暂时别出面,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分别是做什么的,宁缺勿滥,都过去十六年了,人心难测…”玄凌不是不信帝家留下的人,是她输不起,所以宁可谨慎些。
“明白,小主子放心,这扶风馆开在这多年,总算有点用了。”本来收集消息,开个烟花楼更适合,但是,这扶风馆却是别有深意,这么长时间的下饵,终于等到那条大鱼的一点动静了。
有动静了玄凌勾唇冷笑,不枉这么多年的布置,“别急,猎物这么谨慎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给吓跑了。”
红楼笑着点头,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一时。
屋内一角,一个小铃叮当响了两声,红楼扭头看了一眼起身,“小主子,先生来了,走吧。”
“恩,我自己过去。”
红楼从善如流,将玄凌送至门口便不再跟上,只目送玄凌背影离开,小主子,越来越像当年的主子了,主子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吧,只是小主子这些年,太清苦了。
每次听雨庐那个特殊的房间有动静,雨轩兄弟两就知道公子可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