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季顿时一愣,他道:“两箱珠宝,李县丞你是要行贿本官那应该在半夜送到我家去,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李日知连忙呵呵两声,道:“县尊说笑了……”
“你听出来就好!”
“县尊,那位胡商史巴依,就是那个住在贺兰主事隔壁,自称是阿史那族人的胡商,因下官连着去他家查案,所以他便送了下官两箱珠宝……”
李日知把经过说了一遍,那条大蛇的事情说出来还真怕别人不信,不过,彭季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听罢只是摇了摇头。
彭季道:“这个案子究竟谁是凶手,真不是你做个推演就能得出结论的,谁是凶手,有多少凶手,要看上面的想法了,你我这个品阶的官员,无能为力!”
说了这话后,彭季又感觉有点打消李日知的积极性,毕竟这么年轻又这么能干的进士并不多见,年轻就是本钱啊!
彭季便又道:“但你能主动去查个究竟,这比别人要强上许多了,只要好好做,那么前途不可限量,本官这可不是敷衍你,是说的真话,只要你一直努力做官,那到了本官这个年纪,何愁不立于朝堂之上,不被尊称一声宰相呢!”
李日知笑道:“这个……家学渊源,其实,下官最擅长的还是卖药!”
彭季哈哈大笑:“顽皮,卖药的,劫道的,这是民间最赚钱的两个营生,不过,这两个营生都怕当官的,所以还是要好好当官,只有做官才是正途!”
李日知连连点头,又道:“那这两箱珠宝,县尊要如何处置,是被差役给送到库房去了吗”
彭季皱眉道:“这个得叫人来问问,我也是刚到,和你脚前脚后进的屋子。渭水有段河口道淤堵了,这笔钱正好可以疏通河道,造福百姓!”
彭季叫来衙役,可衙役却并不知道那两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说刚才贺兰敏之来了,不知有什么事,但走的时候却把两只箱子抬走了,看方向象是去了皇宫!
彭季奇道:“贺兰敏之此人与我不熟,他来找我要干什么,而且还敢抬走箱子,不告自取,这是偷盗啊!”
李日知有些尴尬地道:“可能是下官得罪了他吧,这人颇有些莫名其妙,竟然会找到这里来!”他把怎么遇见的贺兰敏之简单说了几句。
彭季嘿然道:“这个贺兰敏之十足草包一个,但却极有女人缘,非常得武皇后的宠爱,还有一些年轻女子看得上他,真是不知所谓!”
彭县令说这话时,满脸的愤愤之色,仿佛年轻女子只看上贺兰敏之这样的草包,实在太不象话了,为什么没有看上他呢,他可是中老年有为——大大的有为!
见上司似乎很介意这事,李日知只好道:“不错,这些轻浮女子都太过份了。县尊,那个草包是不是去皇宫告下官了呀,他肯定是以为这两箱珠宝是下官贿赂您的,他想连您一起告!”
彭季重重地哼了声,看着李日知,道:“你不用激本官,就算你不拉本官下水,本官也要去会一会那个草包,他偷了胡商捐给本县修河道的善款,本官岂能与他善罢甘休,为民请名,定要与他理论,你和本官一起进宫!”
李日知连忙点头,看看,老官僚说话就是不一样,瞬间就给贺兰敏之定了偷窃之罪,并且自称是为民请命,这是要进宫刷声望啊,彭县令很有进取心,这是要争取进步啊!
两个人立即前往皇宫,彭季是五品官,品阶是够的,又是实权县令,就算是大朝会他也有资格上朝参政,就算不是大朝会,他也有资格进内中书省,当然需要通禀,可这并不是难事。
彭季说要向许敬宗汇报修渭水河道的事,走了个形式便进来了,还带了李日知进来,至于修河道的事不去找工部,却跑内中书省来,倒是没人问他!
等进来之后,便看到正在和一群宦官厮打着的贺兰敏之了,彭季当即大喝一声,吓唬吓唬贺兰敏之!
李日知在旁看着却是摇头,心想:“这个贺兰孽畜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就这么点儿能耐,竟然同一群宦官打闹,还没打过,不够爷们,太娘!以后不要叫他贺兰孽畜,也不要叫他贺兰草包,干脆叫贺兰小娘算了,倒也贴切!”
彭季大喝之后,贺兰敏之看了过来,他和彭季不熟,也从来没有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