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自在跟着李日知久了,对于案件推演等太难的手段,他是没有学会的,但对于简单的推测,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能认出来地上的人是小宦官,这个太容易了,宦官的服色和普通人的不一样,而且除了宦官之外,没有别人会穿他们的衣服,所以只要穿着宦官衣服的,那就一定是宦官,这点是绝对肯定的。
而校尉和两个士兵都是禁军,虽然官兵的军服是一样的,但却还有微细的差别,都有各自的标志,校尉和士兵都带着禁军的标志,校尉的军服也反映出他的品级了。
所以最难猜的那个人就是穿着便服的文士,什么标志都没有,而且还是黑灯瞎火,只有月亮光照明的半夜,严格来讲,相貌都不见得能看得多么清楚,如何能一下子猜出是什么品级的官员来,这不是奇事一桩么!
其实,成自在猜出便服文士是个五品以上的官员,凭的就是现在便服文士现在还骑在马上这一点,就这么一点,就把便服文士给吓住了。
那校尉是带的标志显示是守卫宫门的禁军之一,那么品级当在六品,而便服文士在出了事时,还端坐在马上吆五喝六的,那必然也是官员无疑,文士打扮应当是文官,比六品高,那不就是五品以上么,当然,也包括五品!
成自在抬头看了眼便服文士,摇头道:“不认得,在下刚刚进京不久,还没来得及认识太多的贵人,以前也没有见过您!”
便服文士惊讶莫名,见成自在并无恶意,他便也从马上慢慢的下来,虽然他并不把一个宫里的小宦官放在眼里,但人家受了伤,他再怎么端架子,也得下来看一眼才成,否则那岂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么!
只是片刻功夫,李日知就过来了,他走到跟前,先看小宦官的伤势,小宦官叫得惊天动地,满头大汗,这种疼痛法儿,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骨折了。
李日知看过之后,道:“这位中官,你的左腿小腿骨断了,这个现在就得对正骨位,把骨头接上,要是救治的时间短了,那极有可能留下残疾,比如说这伤腿可能要比原来短一小点,所以就算是再疼,你也忍耐一下,在下给你接骨!”
校尉对于这种骨伤也有些了解,点头道:“不错,这位小兄弟说得在理!中官,你可得忍住,要不然,你先把这个咬在嘴里,免得待会太疼,以至于咬断了舌头!”
他从道边捡了根树枝,让小宦官咬在了嘴里,接骨他不会,但却是看过接骨的,那可是真疼啊,骨折的疼痛,那是难以形容的,这小宦官又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等一会非得嗷嗷大叫不可!
李日知刚把手放到小宦官的断腿上,小宦官便惨叫起来,而且双手乱抓,很有些张牙舞爪的架势。
李日知忙道:“先把他的手按住,以免他伤人,嗯,伤着自己也不行啊!”
两个士兵连忙一人一只手,把小宦官给按住了,那个校尉则赶紧按住了小宦官的腿,都给按好了,李日知这才敢接骨。
他接骨的水平比较一般,毕竟虽然他是家学渊源,但这些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用在读书上,医术水平只能算是一般,接骨这种要凭借大量经验的医术,他明显是要偏弱一些。
他连接了三次,这才把骨头接正,又让成自在去找来树枝,削成直直的木棍,给小宦官绑好,而这时小宦官几乎疼得要晕过去了。
其实,小宦官是很想要晕过去的,这样他就感觉不到疼了,但是,他就是晕不过去,所以所有的疼痛,他一点都没落下,都得受着,挺不住时就只能咬嘴里的那根树枝,都快被他咬断了。
忙乎完之后,李日知道:“最好是先躺在这里别动,叫人去附近的村镇里要一张门板,然后由人抬着,小心一些,不要太颠簸,这样才好去栎阳县城,在那里好生养养,那时是回长安,还是要做别的什么,再决定不迟!”
校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