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传说中的白马义从。”逢纪站在袁绍身边向远处眺望,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一万多匹白色战马,一万多具银光闪闪的盔甲,将幽州军将士衬托得威风凛凛,像是天神下凡一般,令人望而生叹。
这样的部队,只有财大气粗、并且毗邻北疆胡人的幽州凑得起、养得起,冀州是绝对没有这等财力的。
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做不到。
除了逢纪之外,其他簇拥在袁绍身边的文臣武将也都看得有些出神,脸上神情各异,心中的想法也不得而知。
“织席贩履的小儿,居然也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被对手以这样的方式抢尽风头,袁绍自然是心中极为不满,但他想来想去,唯一能用来攻击刘备的,也只有那个贫贱的出身了。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比不上刘备这个织席贩履的边地武夫。
逢纪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凝重的神态,沉声说道:“对方骑兵数量众多且为享誉天下多年的精锐部队,我军应当稳扎稳打,徐徐图之,切不可轻易露出破绽。”
“什么精锐,我打的就是精锐!他刘备有白马义从,我有大戟士,怕什么”袁绍本来就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听到逢纪都这样说,心中更不是滋味,顿时厉声喝道:“隽义,去,为我破敌!”
大戟士是张郃一手组建的精锐部队,他负责驻守的襄国城毗邻魏郡,当地百姓身材高大,四肢有力,是一等一的兵源,往前推几百年,魏武卒就是从这块土地走出的天下强军。
当初吴起创立魏武卒,凭借数万精锐横行天下,与列国交战七十二次,其中六十四次全胜,次不分胜负,更是以五万步卒、三百战车、三千骑兵击破十倍于己的秦军,创造了难以复制的战争神话。
如今张郃呕心沥血,操练出一支精悍能战的强军,袁绍也不惜血本,投入海量资源,为的就是可以与幽州最精锐的部队抗衡。
看见刘备一出手就是白马义从,王牌中的王牌,袁绍觉得,自己的王牌大戟士,也是到了显露身手的时候。
出乎袁绍意料的是,张郃只是默默盯着战场上各支部队的调动,根本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这样袁绍心中严重的不痛快了。
按照常理,主帅亲临战场,不是应该一声令下,部将慨然应诺,飞身上马,率军打破敌军,这样的情节才正常吗
拉着一张臭脸,对老大不理不睬,说话就当放屁,这个张郃是什么意思
其实张郃一听袁绍说话,他的心里也是眼中的不痛快。
原本他决心训练大戟士,专门给部队配备统一的长杆重兵器,厚重的铠甲,就是为了在渚水一线的阵地战对付关羽,利用河岸狭长的地形,充分发挥己方攻击距离和防御上的优势,确保渚水防线不失。
如今袁绍一开口就要让大戟士出战,对付往来如风的骑兵部队,这不是瞎闹吗
见到场中气氛有些尴尬,高览决定开口解围,他踏前一步,对袁绍朗声说道:“启禀使君,敌方骑兵众多,我军应用盾兵突前,nn手居中压制,挫敌锐气,等到敌军马力衰竭,再出动大戟士不迟。”
袁绍这时候才想明白,白马义从名动天下,靠的不光是冲阵厉害,还有他们天下无双的骑射技术,如今刚一开场,双方体力充沛,白马义从的机动性就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己方这个时候出动缺乏远程防护手段的大戟士,完全就是给白马义从送个活靶子。
“那就按元伯说的,去吧。”经过这么一想,袁绍心里才不是那么别扭,他摆了摆手,让这些武将都去往一线指挥的位置,不用围着自己转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看见张郃了。
这个懦夫,不敢出战就算了,连跟自己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哼!
高览听令,连忙拉着张郃走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