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扶风推说自己喝的有些醉了,皇上和皇后也觉得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叫宫人带领他们去宫里的戏楼看戏。
因为宫里实在没其他可以玩乐的了,如今又是冬日,御花园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花。所以,除了一些身子不好的提前走了,其他人都去戏楼了。
不过,殷沐的后宫一直都比较冷清,宫里的戏楼平时也不常用,目前还是个开阔的场地,没加盖顶棚。
此时大家坐在下面,吹着冷风,瑟瑟发抖,但又不敢走——这戏可是皇后花心思赏赐给他们看的,哪敢不给面子
皇帝和皇后两个人倒是都没去,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皇后眼眶一红就哭了出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皇帝道:“五郎,我属意安歌把公主推给景澜,破坏了他们小两口的大好姻缘,小景这孩子定是记恨我了,今日傍晚他入宫的时候,我主动与他说话,他都没理我,晚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人下我面子。”
景澜当时直接针对的虽然是夏岚烟,但说夏岚烟没规矩没家教,就等于是说这六宫之主没水平管不好后妃。
皇帝一阵心疼,搂着皇后道:“无妨,你也不要自责了,景澜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再说了那安歌这么容易就把景澜推出去,也不见得有多珍惜他。”
其实这个皇后,殷沐再明白不过,每日绷着个端庄的样子演皇后已经很累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算计别人。她本性是简单活泼的,宫里一些勾心斗角,也大部分都是宁妃和以前的惠妃给她挡住了。
如果有的选的话,她定然选每天在殿里乐呵呵的看话本,而不是承担这么重的责任。
把两个邬国公主推给景澜的事,还是他提出的,当初他说把人赐给景澜的时候,皇后还为安歌求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景澜和安歌还没成婚,就塞了一个异国公主去,和话本里那些棒打鸳鸯的恶毒角色没什么区别。
最后还是没办法了,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让邬国这两个公主入宫,随便赐给别的大臣,又觉得太过失礼,所以才想到了景澜。
当然,也不非得是景澜,安歌若有本事,而且真的在乎景澜,随便给那两个公主找些世家勋贵也都是可以的。只要她口舌的功力足够厉害,能说服那两个公主。
“五郎……”皇后把脑袋埋进殷沐的怀中,娇泣出声。
他们俩在燃着炭盆的殿中卿卿我我,完全不顾外头那帮看戏的贵家子女和嫔妃好几个都冻得打喷嚏了。
安歌就是其中之一,她也在瑟瑟发抖,可还想着皇后指派的任务,眼睛瞥着身旁同样瑟瑟发抖的扶风,思考怎么开口和她说。
景澜倒是找了个好位置,此时站在墙檐下,有地方挡风,还不算冷。他听见那群坐
在戏台下方的不停地打喷嚏,目光不由自主移到安歌身上。
他倒是穿了一件厚披风,可昨天他生气的时候,已经对安歌说再也不要和她说话了,要是这个时候送披风过去……那也太丢人了!那样的行为跟那个整日在家中屈服于媳妇淫威的常涂之有什么区别!
男人的尊严还是要的。
景澜想了想,招手把站在后面伺候安歌的宁九叫了过来,把身上的披风塞给她,又面无表情地看了安歌一眼。
宁九心下了然,低笑一声,又悄悄走到安歌身后,轻轻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还存有温度的披风,一下子就将寒风隔绝在外,安歌怔怔地回头,看见是宁九,一颗快要跳起的心又落了下去……好吧,还以为是……
宁九虽然行事已经很低调了,还是引起了不远处宁妃的注意,宁妃侧过脸看了一眼安歌身上的披风,若有所思。
宁妃心里不由暗骂皇后……这个中宫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处处得她们这些嫔妃给她擦屁股!关键是皇帝还爱她爱得要命!
要是换做那些话本里的宫廷戏,那些宠妃们天天把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山峰,去找皇后的漏洞,就算计着抓着漏洞不放把她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
可她们这些宫妃呢宁妃脑海里浮现了很久之前,宫里有妃子去跟皇帝告皇后的状的画面,皇帝是这么说的:
“朕的皇后怎么会有错一定是你的错。”
“朕的皇后最宽容大度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