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回来,景澜和安歌刚走到将军府的后门的那条小胡同口,景澜便感觉到一阵掌风从胡同口里拍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抬手还了一拳,感觉到那人与自己能力不相上下,景澜突然冷声道:“袁起禄,你有病吧”
黑暗中缓步走出的人,确实是袁起禄。
他目光冰冷,满是杀意。
安歌诧异地望着袁起禄,她想不通他不喜欢景澜的原因,而景澜却明白的清清楚楚。
景澜轻叹一口气,对安歌道:“你先回去吧,我与他聊聊。”
“你俩……”安歌拧了一下眉头,又看向袁起禄道,“小禄,景澜不是坏人,你不要冲动。”
她知道景澜性子寡淡,轻易不削于和旁人起冲突,但袁起禄却一根肠子,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袁起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景澜,咬牙吐出三个字:“不冲动。”
安歌得了他的承诺,这才满脸担忧地先回了住处。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袁起禄突然对景澜道:“打一架!”
“打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景澜望着他轻笑道,“你是想说谁输了谁就远离安歌可她是你的什么人你要限制她与谁交好你是她爹还是她夫君”
袁起禄瞪着景澜,心思被戳破,可又反驳不出来什么,他说的完全就是自己所想的。
他看着景澜这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景澜明明比他还小几岁,为什么能一眼看穿他
景澜见袁起禄不说话,知道自己说对了,又接着道:“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差,你也是个坦坦荡荡的男人。所以尽管我有心娶安歌,却并不排斥你与她接触,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使什么伤害她的法子,你一心一意对她好,我又有什么资格干涉你”
袁起禄张了张口,却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将心比心,他也知道景澜与他是一样的,只是尽自己所能地对安歌好而已,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因为我与她接近,你便要杀了我,你这是在护着自己家的小猫小狗么还怕人把她拐走”景澜见袁起禄低下头,似乎在深思什么,又接着道,“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就把她当个人看待,要相信她能够选择真正对她好的人。若是她有朝一日选择了你,我绝无二话,若是她选择了旁人,那也是她的事。”
袁起禄紧紧握着拳头,但可以看得出,他目光中的杀意轻了不少,他被说动了。
景澜过去拍了拍袁起禄的肩膀。
前段时间,袁起禄为了维护安歌,一脚将殷踹断了几根肋骨的事,景澜也一直参与其中。
在大殿前,他对安歌的紧张和维护,自己完全看在眼中,所以也知道,这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有些事,只有爱她的人才会做。
安歌好半天才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她慌忙开门出去看,见袁起禄好端端的,还冲她笑了笑,就知道没什么事发生,不由松了口气。
“睡……睡了。”袁起禄好像有些慌,说完便回了西边的那间屋子,安歌应了一声,也关门回去睡觉了。
只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只觉得越想
越烦躁。
凭什么那李令做了这么无耻的事,还能好好的
这要是个女子成婚之前就有相好的,还不被人骂死!
怎么想都觉得太便宜他了……不行!当时人多,没办法揭露他的真面目,可现在自己回来了,怎么也要想办法揭露他!
于是安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点起灯,正要拿出笔墨纸砚,有一个丫鬟敲门道:“姑娘,奴婢在外头守着呢,你有什么吩咐交给奴婢去做就是。”
安歌愣了愣,连忙过去开门,这婢女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是景澜派过来伺候她的,可她从小就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倒没什么需要她伺候的。
“不用了,这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那婢女笑了起来,眉目之间一派的成熟稳重:“姑娘可是不信任奴婢奴婢名叫宁九,姑娘叫奴婢九儿即可。九儿十岁便进了将军府,也是将军信任的人,姑娘大可不必担心。”
安歌忙摇头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