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安歌,谭与白早就把整个邸报府都恨上了,他那么神通广大定知道柳平乐供职邸报府,柳平乐若是落在他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柳宗方年纪也大了,若是被押入大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柳府的丫鬟下人一阵骚动,叫着闹着,有些人甚至直接跪下来抱住身边锦衣卫的大腿求饶,谭与白掏了掏耳朵,冷哼一声道:“烦死了。”
话音刚落,离他最近的一名锦衣卫已经抽刀杀了一名哭闹的丫鬟。
见血之后,柳府上下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各个惶恐不安。
两名谭与白的手下已经走到了柳宗方身后,正要架住他带走,柳宗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上前道:“谭督主,深夜到访,不知何意”
“不知何意你真是老了,耳根子不好使了。”谭与白冷笑一声,“咱家方才说了,你,杀了人了。”
柳宗方扯着嘴角道:“谭督主想必是误会了吧,我这人平日里除了柳府就是宫里,哪有时间去杀人啊”
谭与白笑了一声,用手指点了一下柳宗方,道:“就知道你不老实,尸体我都给你带来了。”
说罢,谭与白看了一眼身后,他的手下立即会意,片刻便有人扛了一具用白布包裹着的尸身过来,丝毫不带任何尊敬直接摔到了柳宗方脚下,尸身上的白布滚落,穆氏那张还带着些淤泥和水草的苍白的脸就这么落入柳宗方的眼中。
安歌和柳平乐对望一眼,二人脸上都是震惊,穆氏不是被送走了吗怎么会……安歌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袁起禄,袁起禄却一脸的茫然。
“玉……玉娘啊……”柳宗方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扑到穆氏的尸身旁,紧紧抱住她冰冷的尸体,神色哀恸,放声大哭两声,忽然,直直地向后倒去。
“爹!”柳平乐看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哭着冲了出去。
“平乐……”安歌小声唤了一声,想伸手抓住她却没来得及。安歌本想叫她不要冲出去引人注目,也许谭与白没有注意到她,她们才能一起想办法救出柳宗方和柳府众人,可目睹亲爹昏迷,柳平乐又怎么能忍得住。
谭与白果然一眼认出了她,低着头,面容恐怖地笑道:“哎呦喂,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邸报府里的小才女嘛”
柳平乐跪在柳宗方身边,先检查了一下柳宗方呼吸平稳,估计只是气晕了,随后又昂起头凶狠地直视谭与白:“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爹杀了她,你有证据吗”
“证据”谭与白阴阳怪气地道,“我已经查清了此人的身份,她是你们柳府上一名良妾,就算不是你爹杀的,也与你爹脱不了关系。你们几个,快点把柳宗方带走!”
柳平乐挡在
柳宗方面前,冷声道:“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谁不知道东厂暴戾,惯会严刑逼供,我爹去了大牢还能有命活着出来吗!”
谭与白眯着眼,低下头,在柳平乐耳边不咸不淡地道:“实话告诉你吧,若你没出现,没叫咱家想起邸报府得罪咱家的事,或许你爹到了牢里,给点儿好处,受一受皮外伤,也就出来了,但如今你既然出现了,邸报府断咱家财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弄死你爹,你们这些小东西又怎么知道咱家的厉害”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只叫柳平乐一个人听见了,还在前厅房中看着的安歌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柳平乐的目光从憎恶慢慢变成愤怒和无奈,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道:“穆氏是我杀的!与我爹无关!你把我带走便是!”
听她这么说,房中的安歌再也冷静不住,当即就要出去为她证明,穆氏从她们手里走的时候明明是活着的!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迈出去半步,便被身后丫鬟扮相的袁起禄捂住了嘴巴,强行拖到了门后面的死角处。
安歌动弹不得,只听外面谭与白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既然你都招供了,也剩得咱家麻烦了,明日午时,西市斩首,把她带走!”
“是!”
谭与白满意地“嗯”了一声,又道:“为免柳家有人生事,你们几个,继续守着柳家,在柳平乐被斩首之前,若是柳家飞出去一只苍蝇,你们提头来见!”
“是!”
外面院子里又是一阵骚动,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