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嘛,哪里需要刻意去捞拾草打兔子,捎带着也就是了。
“时辰不早了,你们先一步去给皇后拜寿吧。”皇上站起身,又向南宫宸吩咐道:“请苏大小姐去偏殿,你也一并过来。”
“是。”南宫宸含笑点头。
“儿臣先行告退。”南宫麟对皇上行了一礼,当目光转到南宫宸身上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和……忌惮。
他是正宫嫡子,有着众皇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太子身份,皇上看重他,对他的教导格外严苛,可那种感觉,更多的像上级对下级,就父子亲情而言,他永远也比不上南宫宸。
若不是南宫宸有先天隐疾,无法传续大统,这太子之位只怕早就易主了。
“太子哥,可是有什么话要跟臣弟说”南宫宸仿佛看透南宫麟心中所想,勾了勾唇,笑容堪称友好。
南宫麟心里咯噔一下,转瞬间已如常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十三弟就快要成亲了,突然有些感慨。”
“嫡庶尊卑有别,臣弟自然要等新嫂过门后,再迎娶王妃。”南宫宸脸上笑意更浓,“定远侯二小姐臣弟也是见过的,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又最得侯爷喜爱,亲上加亲么……再好不过了。”
南宫宸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让南宫麟不由神色一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秋漓初来那日发生的种种变故,南宫麟早有耳闻,一个被南宫宸当众责罚过的女人,如何有资格成为太子妃
若真如此,无异于自擂脸面。
更何况,皇上向来不喜皇子跟权臣们走的太近,若认为他在选妃之前就内定了人选,以图拉拢各府背后的势力,就更不利了。
南宫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就着南宫宸挖的坑跳下去,只淡淡笑道:“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母后精心择选的名门淑女,自然都是好的。”
“那是。”
兄弟二人深深对视一眼,分别转身离去。
若说苏清言原本还有一线成为太子妃的机会,那么现在,这点微弱的希望就算彻底被南宫宸堵死了,柳氏母女筹谋多年的富贵之路,彻底沦为泡影。
当然,无论柳氏还是苏清言,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所以,她们的下场注定比晴雨县主还要凄惨,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这都是后话了,且说苏秋漓,一路随南宫宸进到偏殿,待在大殿中央站定后,敛衣跪下,“臣女苏秋漓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皇上对苏秋漓的态度十分友好,温言道:“赐座。”
“臣女多谢皇上。”
按着规矩,若无特殊吩咐,臣子绝不可跟皇帝对视,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然而苏秋漓并非这个时代的人,骨子里对皇权没有那么深的畏惧,抬头的瞬间,下意识地朝上首看了一眼。
这是苏秋漓第一次面见皇帝,只觉得这位处在权力巅峰的男人跟她在史书上见到的历代帝王画像都不同,因为他虽然通身散发着华贵之气,却并无太多凌厉之势,最重要的是……他长的太好看了,活脱脱一个中年美大叔。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削减了脑袋要进宫,不说荣华富贵,就皇帝陛下本身这形象气质,就已经是世间罕有了。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帝陛下左侧面颊咬肌处,看起来比右侧要圆润些,虽说没有谁左右两侧脸颊完全一致,但凭着多年临床经验,苏秋漓几乎可以肯定,这并不是咬肌肥大,而是腮腺混合瘤。
所谓腮腺混合瘤,是一种含有腮腺组织、黏液和软骨样组织的腮腺肿瘤,故称“混合瘤”。这种肿瘤一般无明显症状,不痛不痒,可若不及时切除,任由它继续滋长,时间长了,也极有可能发生癌变。
这,实话实说
第一次见面就说人有病,还是这种根本没什么辨识度的症状,只怕皇上一气之下会把她拖出去打板子。
不说
腮腺瘤会越长越大,就算不恶化到危及性命的程度,面瘫却是跑不掉的,见死不救,显然也不合适。
见苏秋漓神色凝重,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纠结,皇上只觉得眼前这个不惧怕自己的女孩呆萌的很,不由挑眉轻笑,“丫头,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跟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