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房门,是自动的电子锁。虞培元按下了桌上的传声器:“华碧,推掉下面所有的行程,我要休息一会。”
说完,虞培元起身进了办公室的套间。这里是禁地,也是他的隐秘之地。那个少妇华碧,几次半嗔半推的,想要进到这密室里来,有一次夏天,她甚至故意打翻了自己的茶杯,泼湿了她自己薄如蝉翼的裙子,想要进去换下内衣,最终还是被虞培元拒绝了。
这样一个诱人的少妇,进到自己的套间里来,会发生什么,虞培元自然心知肚明,发生了之后,会怎样,他也想得到。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轻易地交付到别人的手上。虽然没有老厂长的杀伐果断,那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艰苦岁月里,所磨砺出来的狠劲儿,但是他也是个意志坚定如铁的人,甚至更有韧劲儿,这没有人会怀疑。
脱下了高档的西装,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半大棉袄,戴上了半旧的戴着耳捂子的帽子,活脱脱成了一个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中年人。
墙上的书架移动到了旁边,露出来一个小小的电梯门。这是一部隐秘的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集团里知道的,不超过四个人。
电梯一直下到了地下停车场。虞培元戴上口罩,从隐蔽的电梯口走下来,径直上了那辆半旧的桑塔纳里面。
一个风光显赫的总裁,几分钟的时间,便以一个寻常中年男人的形象,重新出现在了马路上。
汽车径直去了县中附近的那片老城区,拐了几个弯,虞培元便下了车,步行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小小的饭馆,老王私厨。
这饭馆小的不能再小,就开在自己的院子里,里面就四五张小小的桌子,做的,主要也是县中学生的生意。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滋滋的煎肉的声音,和着熟悉的香气传来。这个时候不是饭点,学生还在上课,就算是有顾客的话,也只会是一个。
“老规矩要不要尝尝我最新研发的孜然炸腰花”柜台里,满头白发的老王,头也不回的道。
“好,还真有些饿了。”虞培元坐下道。
老王是个卖鸡肉卷饼的小贩,在县中周围很有名气,这个卷饼,也是虞培元少年时期难忘的一道滋味。
岁月变迁,老王卷饼却一直没变,就那么波澜不惊的。直到后来,京州药厂扩建,老王的小店和家,一并都要拆迁。老王的美食和他这一辈子的寄托,似乎就要淹没在这城市的变迁里。虞培元知道后,专门又在老城区附近地段,给他协调了这处小院,保住了少年时的这道记忆。而这里,也成了他跟老厂长会面谈天的地方。
老王眼里,没有总裁、厂长,只有以前的和现在的学生。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的云海药业的两代当家人,会在这样的小店里经常喝酒会面,决定一艘商业巨轮的走向。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也是他虞培元精神休憩、放松的居心地。
鲜炸的腰花,放了大料孜然,味道不错,不过并没有吃多少,虞培元就感到了饱涨。
“你的饭量又小了……”一个声音忽然道。柜台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老人,一头白发凌乱着,一蓬的络腮胡子,紫红脸膛,满是岁月的沧桑,风割刀刻一般,身上却只有一件老式手工织的粗线毛衣,里面白衬衫的领子胡乱塞着。这样的打扮,却让老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野性的勃勃活力来。
这是一个充满了冒险、野性和魄力的男人,虽然他已经走入暮年。
“老东西,给我来两盘,我尝尝是不是又吹牛的。”老厂长敲了敲木柜台,发出了“砰砰”的响声。
“包你个莽牛吃了还想要第三盘,不过今天限量供应,到时候不准再摔我的桌子。”老王也笑骂道。
“你的气色比我想的还要差。”老厂长坐在了虞培元对面,抓起盘子里的串串,丢进了嘴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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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还是那个火爆霹雳、棱角鲜明的老厂长,岁月好像一点儿也没磨平他的棱角。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性格刚硬的人,又怎么能在那个年代,把一个小小的街道小作坊,办成上百口子人的大药厂呢。
“还行,这段事情有点儿多,一直在外跑。”虞培元道,一边给老厂长倒上了茶。
“身体是船底儿,船底漏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