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彗炽昭穹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39章 彗炽昭穹(第1/2页)
放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
    绵延春寒,一夕回暖。

    刘云甫拄杖来到琮瓒大帐之外,被守卫拦住,“峇曾有令,刘都护再言退军之事,以蛊乱军心罪论处!”

    刘云甫冷瞥一眼,“我另有军情,倘若贻误,你担当不起。”

    斥开守卫,进入大帐,将折伤簿呈至案头。

    “峇曾,将士久战劳苦,回暖刚刚两日,发烧呕吐者已经激增近千,往后天气越来越热,兵将们畏暑恶湿,即使未染疾疫,战力也是一日逊于一日,以疲弱之兵,顿于坚城之下,耗心折志,何来胜算”

    这几个月,琮瓒大军围困鱼城,百道猛攻,在鱼山西北、南面增建了隔江砲台,与石子山营寨三面合击,飞火流石,昼夜不绝。

    可于俊以不变应万变,凭着一城坚壁,死死捍守,斩敌成山,血透三江,立足危境而不败。

    承业帝闻讯之后,下诏嘉奖,鱼城士气更振。

    令琮瓒头痛的不止于此,太白义军神出鬼没,劫粮队,烧军械,隔三岔五就来偷袭羌逻大营。

    琮瓒分兵追剿,义军以附近星罗棋布的高垒小寨为据,狡兔三窟,飘忽不定。

    羌逻军周旋不过,次次扑空,还有两回被义军掉头闪击,损兵折将。

    琮瓒只得收军回营,令大军时时警惕,加岗加哨。

    日复一日,昼战夜疲,琮瓒变得疑神疑鬼,那女人的如水寒剑常常冷不丁的刺醒他的短梦,他每晚都要改变营寨布局,挪动主帐的位置,安寝时也刀不离手。

    偶尔休战的时候,烦心事也不消停。

    林雪崚抢走了琮瓒的神兽面具,元昇一见,顽心大起,扎了个稻草人,套上盔甲,戴上面具,乍一看,活脱脱琮瓒本尊。

    元昇兴高采烈的用绳子拴提草人,在城楼上表演木偶戏,令“琮瓒”做出种种滑稽丑态,逗得盛军哈哈大笑。

    神兽面具是羌逻王子的尊荣之物,羌逻军不敢射箭相辱。

    琮瓒切齿瞪视,亲自取弓,射断了拴草人的绳索,草人坠落城底。

    羌逻军把面具捡回来一看,早被元昇用油彩涂成了咧嘴哀哭的丑角。

    不几日,琮瓒以扰心之计还击,在砲台上屠牛宰羊,烹煮配酒,香飘十里。

    鱼城坚守无援,城中必定匮乏,盛军闻到香气,还不馋得打滚

    宴席至半,鱼城城楼上抛下二十斤重的鲜鱼十来尾,面饼百余张。

    莛飞从筑城时起就仔细规划的“雷鸣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收获颇丰,守军足食无忧。

    琮瓒看着吧嗒吧嗒跳动的活鱼,抬脚踹翻桌案,酒洒一地。

    疯狂攻城的猛虎变成了进退维谷的疲虎,刘云甫屡屡建议,不如留少量军队困扰鱼城,调主力南取渝州,然而羌逻诸将骄横自负,被盛军连激带气,不肯无功而退。

    琮瓒早就横心与于俊一较到底,下令继续攻城。

    三月底,琮瓒手下的大将术忽黎阵亡。

    琮瓒东攻以来,折损的将领多半死于鱼城脚下。

    术忽黎是他从小的伙伴,情同手足,琮瓒痛彻心肺,复仇之志更坚,严禁再有人口出退军之言。

    刘云甫闯入帐中,琮瓒怎会不知军中的伤病状况,但他厌极了刘云甫喋喋不休的规劝,气得将那些折伤簿横扫于地。

    “刘云甫,我三令五申,禁止蛊乱军心,可你视军令如儿戏!我念你身残体弱,总是留有情面,现在你得寸进尺,言行无忌,来人,收回都护令剑,把他拖出帐外,重责三十杖,谁再放他进来,立斩无赦!”

    羌逻众将一向视刘云甫为汉人异己,是羌逻国君需要水军时置用的一枚棋子,水军重创后,刘云甫再无大用,他不知好歹,遭受重责,竟无一人求情。

    琮瓒听着杖责之声,心怒神乱。刘云甫所言非虚,天气转暖,羌逻军再不制胜,真的必须退军休整了。

    可琮瓒胸中积攒的恶气,始终郁胀不化,午后他点将升帐,要调集全部军力,最后一搏。

    众将被他激言感召,振奋起誓。

    半身是血的刘云甫坐在刑台前的尘土中,看着来来去去为大战奔忙的羌逻士兵,不由仰天而笑。

    黄昏时分,铜钦呜呜震天,羌逻大军倾巢

放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