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火副使道:“说来你一定不信,新教首竟然不是北斗君,而是老雕的贴身仆人谢荆!”
“墨羽总令开启之后,几个寨首确认了老雕的刻字,不知是不是太诧异,整个神鹰堡一片死寂。当时谢荆不在,还是北斗君将他从库房找来,完成了接任大典。”
“白虎君提议,趁新教首上任大吉,赦了地牢中的青龙四宿,现在外敌云聚,教中缺人,应该同仇敌忾。燕姗姗却不肯,一口咬定咱们青龙寨都是毫无斗志的懒鬼叛徒,若不严惩,败事有余。”
“北斗君说,水路是敌人来攻的首选途径,青龙寨至关重要,其他几寨水性不佳,难以增援,而青龙寨独居东岸,平日管束太少,现在咱们青龙寨到底不堪到何等地步,是不是应该放人,要查看之后才能定夺,于是新教首就亲自领着人,直奔咱们这儿来了。”
箕宿使者连忙吹号传令,三道水门全部大开,角木、亢金、氐土、心月、箕水五部汇聚青龙堂。
房日、尾火两部领着谢荆和各寨寨首及使者,出北斗寨,下鹰脊岭,经朱雀寨入鹰涧河,由河口水门进入青龙寨。
青龙七部汇合列齐,参拜新任教首,满堂黑压压一片。
谢荆询问人手安排、出船走货、巡护设防等等细节,各部回答详尽。
段峥道:“江粼月虽然不在,这班小子倒还有几分样子。”
燕姗姗噗哧一笑,“段老哥,你就是面慈心善,这摆摆样子的唬人把戏,他们最擅长,不动真格试上一试,怎能露得出马脚”
解下腰间朱雀翎,抬鞭一指立于最前的房、尾、箕三宿,“你们几个摆出阵形,让咱们瞧瞧青龙阵的进境!”
堂中人多,空地有限,三宿心中打鼓,只从每部挑了三人,组成二十一人的“蟠龙阵”。
燕姗姗、段峥、田阙各执兵刃,从三方攻入,谢荆细看阵势变化,皱起眉头,三宿驱阵还算灵动,但阵中人走位生涩,漏洞频出。
赵漠摇头,“青龙陆阵用得不多,要紧的是水上船阵,到河道中另外再试吧。”
谢荆喝止演练,三宿自知不妙,跪地恳求,“如今寨中无首,请教首赦免地牢中的四宿,我们七人齐心,勤勉操练,一定能守住水路门户。”
田阙哑笑,“就算你们不吃不睡的操练,只怕也来不及。”
燕姗姗的眼光在三宿头顶冷冷扫过,“寨中无首,哼,那小子流连在外,始终是个祸害!他对咱们教中之秘了如指掌,保不准已将一切告诉了那个林姑娘,甚至领敌来攻,也未可知,操练事小,叛教事大,你们这些水贼,一个也靠不住!”
段峥听了,白须一抖,“姗姗,这话言重了,小月懒散放浪,但对兄弟们极好,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年轻人追花逐蝶,人之常情,何况这两日江湖传遍,说林姑娘在太白宫与他公然决裂,一刀两断,毫无余地,小月不过是错恋一场,谁一辈子遇不上这样的事我可以用我这把老骨头担保,就算他不回来,也不会引敌来攻,对神鹰教不利!”
谢荆沉脸看着三宿,“江粼月人在何处,难道你们一无所知”
三宿抬眼,见谢荆面孔黝黑,浓眉阔目,虎肩熊背,臂膀粗壮,满头虬发用一条布巾扎住,仍是仆人的打扮。
身份忽变,谁都会措手不及,谢荆却处之如常,不卑不傲,容色沉稳,话语凝威,风范和老雕颇多相似,令人不敢小觑。
房、尾二宿听他发问,连声否认,箕宿使者跟着呜噜两句,心中叫苦不迭。
赵漠轻轻咳嗽一声,“江粼月失意落单,无路可去,找到他,未必是什么难事。”
银光一闪,北斗钩横挥出手,钩住箕宿使者的脖颈。
房、尾二宿大惊失色,原来箕宿使者答话时的细微异样,丝毫没逃过赵漠的眼睛。
箕宿使者僵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赵漠摸出手帕拭了拭唇角,目光微侧,另一手缓缓转动钩柄,“小月,还不出来不会又在温池泡汤,来不及穿衣出浴吧”
青龙七部骚动起来,站向两旁,分出一条通道。
江粼月穿过人群,在众目睽睽中一言不发的走上前。
他换了一身竹青单衣,腰带松垂,一派浴后闲适之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