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按着江粼月的手,直到那两个家伙起身离去,方才松开。
她多留了一分警惕,没有立刻将幽澜镜衣收起,和江粼月顶着幽澜镜衣并肩而坐,象小时候玩藏猫儿一样新奇有趣,湖光月色被薄纱一隔,放出十字形的光色,宛如万千星辰,让她看入了迷。
江粼月闻着纱上的淡香,看着她朦胧的脸庞,心口突突猛跳,伸手将幽澜镜衣揭开。
轻吸口气,笑了片刻,神色略略一沉,“崚丫头,你太愚善,留刚才那两个鼠贼的活口,必有麻烦,上次就不该让老桃子走掉,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赶尽杀绝,消停不了。”
“小月,既是鼠贼,又有什么可惧咱们已有戒心,不会让他们轻易得手,一味灭口,麻烦只会越滚越大。”
江粼月摇头,“你不懂十三门中的人,你厉害的时候,自然不用生惧,你一旦负伤势弱,他们立刻一拥而上,有谁能保证一辈子强势,不给鼠辈可乘之机”
“小月,你不用担心,黎春萼这个人,我老爹早就提过,这人有什么手段,我心里清楚,我老爹既然没忘了他,到底谁的安生日子长些,还难说得很呢。”
江粼月低叹一声,自己的麻烦,一千件也高枕无忧,她的麻烦,一件都心神不宁。
“崚丫头,说起你爹爹,不知他现在在哪里,我能去拜会么”
“我爹他这土地公公,东钻西冒,从来都是他挑他想见的人,最讨厌别人去找他,便是我破这个例,都要被他骂。现在十三门算计他纠缠他,他乐得猫戏老鼠,若我没猜错,他这会儿不是在南边沿海,就是在金越边境。”
江粼月看着湖中月影,“崚丫头,虽然咱们两个已经臭名昭著,可我总不能一声不吭的拐走你爹爹的宝贝女儿,不见见他,似乎不妥。”
说到此,不禁满怀内疚,“你配得上最好的日子,可我两袖空空,连最简陋的聘礼也没有,不过,我总有办法让你爹爹相信我的心意,求他恩允我照看你一生。”
她看着他的痴诚之状,含笑道:“小月,想见他,不急在一时,总有机会。去岳州之前,我想先回衢园看看,离开太湖之后,我一直不放心。”
江粼月点点头,“衢园若有状况,浙水舵怎么会没消息,鲁舵主既然没说什么,应该一切安好,你别担忧。”
两人并肩起身,无论如何,两只手总算牵在了一起,相携而行时,如踩云絮,各自都有些眩晕虚浮。
天堂之湖,影儿成双,人间至美,莫过于此。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抬头,来者是鲁子贤和他的几个随从。
林雪崚心里咯噔一震,才提鲁舵主,鲁子贤就出现,与七江会瓜葛已解,他这样急急赶来,不是好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