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才离了两步,舒适悠闲的茶楼就变成了鸡飞狗跳的战场,她替他挡刀挡剑,他却在一边跷脚喝茶。
林雪崚气不打一处来,“恶匪,刘舵主是你杀的”
江粼月放下茶碗,抬头看着她,多年前那一场水下恶战至今记忆犹新,当时天黑浪急,虽然有风灯和火把,船上水下却没人看清他的容貌,只在他浮头之际瞥到他额角的伤疤。
七江会和刘氏家族恨他入骨,想尽方法摸探他的底细和行踪,他根本不怕担负罪名,只是厌恶与这些人纠缠。
寨首之位丢了以后,他的青龙剑和寨首面具被收走。太湖前前后后这一折腾,他成了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算他可以继续不理不睬,装傻充愣,可林雪崚的眼睛清澈明亮,直接了当的盯着他,他不想对这双眼睛撒谎。
江粼月长眉一扬,“我当时年少,与刘铄没有私仇,奉教令行事而已。”
唉,这一承认,篓子打翻,什么臭鱼烂虾都要钻出来了。
刘卜道:“林姑娘,你也听见了,江粼月,那就请你跟我们去一趟七江会总舵,钱塘六合庄,至于怎么处置你,我们刘氏兄弟两人,可得听听七江会的公论。”
林雪崚上前一步,“刘二爷,适才冒犯,请你原谅。江粼月虽然负你们一条人命,却对我和我师兄有救命之恩,他现在已经离开神鹰教,又身受重伤,我不能置他于不顾,请你们今日网开一面,让我治好江粼月身上的伤,一个月之后,我会和他一并前往六合庄听候处置,我以白阁之誉为保,说到做到!”
事关重大,积怨颇深,一时半刻不可能化解,只能拖延一段,再想办法。
刘卜摇头,“林姑娘,衢园恩泽于世,你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可这小子诡计多端,你若误信妄人,被这家伙哄耍欺骗,一个月,哼,他跑到爪哇国都来得及,难道还要让我们再找他十年二十年”
江粼月本来悠哉游哉,一听这话,双眉一沉,目中射出锋利的冷光,“刘老二,你说我会骗她,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重伤在身,可这神情语气,让所有的人心中一凛,那在神鹰教历练多年的酷辣狠戾,他若想示于人前,只露三分,便足够惊悚。
刚刚疏散开的刀棒圈子再度收紧,林雪崚捏剑的双手也跟着一紧。
刘蓟摇扇踱了两步,“林姑娘,看你的样子,今日是护定这小子了”
林雪崚点点头。
刘蓟沉吟片刻,缓缓道:“林老闲剑法独步,书法出众,我那日见他演示,获益匪浅,只可惜没来得及向他继续讨教,林姑娘今日,可愿指点一二”
林雪崚自然明白,提剑拱手,“指点万不敢当,请刘前辈赐招。”
圈子又散开了些,为比武空场。刘蓟轻摇扇子,满堂只闻微微风声。
林雪崚见他扇上有字,微微一笑,“刘前辈也学怀素芭蕉习字小草千字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气调清逸,古雅平淡,是怀素脱去狂怪怒张的返璞归真之作,前辈所仿,笔力规范,只是略显飘躁,少了狂后收心的怡然天成。”
刘蓟欣然点头,“姑娘点评极是,老夫生平最爱颠张醉素,来,你看看,这几个字如何”
伸手拖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