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何超冲上来,拦在她的面前,“你确实认错人了,她是单云,我的未婚妻。”
“不可能!”厉长风大叫一声。
“她确实是我的未婚妻单云,”何超彬彬有礼地和他讲道理,“厉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强抢民女吗”
“不、她是蝉衣,薛蝉衣,她是我老婆……”厉长风双目赤红,什么斯文,什么教养,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这时候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太好了,蝉衣她没有死,她还活着,他还来得及带她回家!
“厉先生!”何超使了个眼色。
一旁保镖战战兢兢上来,拦在何超身前,战战兢兢和他谈判:“厉先生、厉先生要不要坐下来说话”——厉家在榕城的势力,敢在厉长风面前说这个话,他已经用尽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于燕喜也战战兢兢拽住他的袖子,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就是又一个长相和那个死鬼相像的女人吗她还站在这里呢,他怎么就不多看她一眼她都快哭出来了:难道说,这个女人比她更像,她就没有机会了
她又羡又妒地瞟了蝉衣一眼: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足,有了何大少还不够,还要厉总吗
几方一齐使力,好歹把厉长风拉开来,立刻就有侍者送茶上来:“厉总喝茶。”
厉长风喝了一口,热水入腹,神志才稍稍清醒一点。
他知道他激动了。
但是——
他怎么能不激动——蝉衣还活着!他紧紧攥着钱包上的照片,然后中间已经隔了一个何超,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怎么可能!
“厉先生你听我说,”薛蝉衣制止了何超的嘲笑,柔声说道,“我也听说了尊夫人过世的消息,也很能明白厉先生的心情,厉先生节哀——但是我确实不是尊夫人,容我多嘴一句,尊夫人过世已久,厉先生也该有新的生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几句话说出口的,她根本不觉得额头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在这之前。
她以为她会哭泣,会发抖,会崩溃……但是都没有,她冷静、疏离得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他对于她,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可能是,她已经死了,死在三年前,那个冰冷的冬天,在冰冷的江水里。
活过来的这个女人,这个和厉长风说话的女人,是单云,不是薛蝉衣。她只能这样,唯有这样,她才能够堵住心里那个流血的口子,不至于崩溃。
何超伸出手来,搂住她。
厉长风看得目眦尽裂:“不、蝉衣……我知道是你,你骗不过我的,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