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土地上覆满了落叶,一个衣裳凌乱还带着血丝的少年趴在了上面。
趴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深深地抠进了自己旁边泥泞的土壤,紧紧地抓着土壤上面有些萎黄的落叶。少年戒备地看着前方,满脸涨红,手上也暴起了青筋,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一次未果,再次,未果。就这样少年重复了数次,都没有成功的站起来,密密麻麻的汗珠出现在少年的额头,踏着欢快的脚步,从少年的脸颊滑落。
少年松开了紧紧抠住土壤的左手,先是在湿漉漉的泥土地上将黏在手上的落叶用力蹭掉了,接下来就随意的将左手在右胳膊的衣服上面擦了擦。擦了有一阵子了,少年指甲缝里的泥土却依然顽强的占据了他指甲缝里的空间,使得少年的手看起来并不是很干净。少年看着自己的手,狠狠地皱了个眉,五指成爪,用力地在右胳膊的衣服上面刮了几下,但是,他指甲缝里的泥土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离开。
少年看到没有效果以后,停下手上的动作,又仔细地看了下自己的左手,最后认命了似的,闭上眼睛,用左手抹去了自己头上的汗珠。
少年的脸在他擦完汗以后,变得脏兮兮的,再配上少年那一双带着几分懵懂的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我是个小可怜”的气息。
弦安看着趴在地上,紧紧闭着双眼的少年,轻轻挥手,少年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提着少年一样。少年在站起来之后,却又很快的倒了下去,像是两条腿没有力气一样,看着少年就要倒下,弦安微微动了下右手,一张看上去极为舒适的软椅出现在了少年后面,弦安的手再微微一动,少年便坐在了舒适的软椅上面。少年全程没有睁眼,反而将眼睛越闭越紧。
“吕光。”弦安突然发声,少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倏忽睁开了眼睛,颇有几分诧异。
但在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弦安的时候,弦安却并没有再开口了,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空气在这个时候也像是被凝固了起来,站在弦安后面的乔木却像是经历过无数次这种场景一样,一步上前,站在了弦安的左边,弦安只是略略皱了下眉,不动声响的往右边挪动了几步,然后继续默默地看着少年。
“小光,按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叔叔,我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你爹爹的弟弟。”乔木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吕光,这个孩子,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孩子吧。
吕光收回了放在弦安身上的视线,将目光转移到了跟自己交谈的乔木身上。
乔木看见吕光的视线转移过来之后,接着说道“我们是一局的镖师。”看到吕光带着几分怀疑的目光,乔木轻轻笑出声“看
样子小光不相信啊,弦安,我们可有什么身份凭证”乔木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弦安。
弦安没有说话,只是略微地摇摇头。
“那就有点麻烦了,小光,你要怎么才可以相信我们呢”乔木有些苦恼的看着吕光。
吕光略微垂下上眼睑,睫毛在眼窝处留下浅浅的阴影,想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样。
弦安见状,向吕光那里走了几步,停在了离吕光只有一步的地方,略略地弯弯腰,让自己的眼睛正好跟吕光的眼睛平视“你大可先对我们的身份存疑。”弦安淡淡地说道。
弦安看见吕光抬起刚才略微垂下的上眼睑,看向自己,于是接着说道“不过,这个物件只是其中的一个镖。”弦安翻开右手,一个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件出现在她的手心。
“你!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吕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弦安。
“莫急,我没有恶意。第二个镖是你。”弦安说完,右手用力一握,将那个物件收了回去,然后向吕光递出自己的右手“我们接下来要去找松华公子,将此物还有你亲手交给他。”
吕光看着弦安的手有些迟疑,但是最后还是握住了弦安的手,有点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他在自己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
不过在看到自己有些脏兮兮的手被弦安白皙的手反握住以后,吕光收回了自己之前的迟疑,反而有些羞涩的看了眼弦安“我的手”
“无妨。”弦安轻轻摇头,打断了吕光的话语,松开了自己的右手,放回体侧,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