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秒,也许一天,也许一年。
陈晓建的意识一直浑浑噩噩,好像有知觉,但是又不知道任何东西。
陈晓建尝试着回忆什么,但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陈晓建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薄薄的两片眼皮好像有山一样沉重。想要舔一下嘴唇,但是舌头也控制不了。
不能想,不能动,什么都不能。
陈晓建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自己死了吗人死亡之后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如果说自己已经死了,那又怎么会还有意识难道是自己变成了植物人可是为什么连想想都不能够
陈晓建的意识又一次变得模糊起来,什么都不能想。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晓建的意识又变得有些许清晰,但是一开始想事情就又变得模糊起来。
就这样,陈晓建的意识,一会模糊,一会清晰。陈晓建只觉得如果自己还没有死的话,那么也快活不成了。
这种精神摧残要远比肉体摧残要来的更加残酷。
如果能动,如果自己还没有死,那陈晓建真想就这么死去算了,这样的感觉实在太难受,太压抑。
就在陈晓建快要崩溃的时候,陈晓建的耳边好似有黄钟大吕之声。
“铛铛铛……”之声不绝,也不知道响了几千下,还是几万下。就这样一声又一声,不知疲倦的响着,是丧钟的呼唤,还是晨钟的敲响
第一声钟声传来的时候,陈晓建快要崩溃的神识立刻凝结起来。可是将要凝结起来的时候,又是一声钟声传来,立马就又崩溃开来。随着一声声钟声传来,陈晓建的神识就一会凝结,一会崩溃。
好似过了万载一般,陈晓建觉得这钟声越来越轻,越来越小,而自己的神识意志也不在忽而凝结,忽而崩溃,而是慢慢的开始不断的凝结起来。
钟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轻,也越来越远。小得像是女子的喃喃自语,轻得好似春风扶柳,远得好似云卷于天。
慢慢的,钟声完全消失了。陈晓建也慢慢的开始恢复了意识,但是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好似只是一个漂浮的魂魄一般,他能感受到自己,但是却不能控制自己。
清醒之后,这样的感觉让陈晓建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已经死亡了,这不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突然陈晓建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被不停的撕扯,这样的痛苦让陈晓建不能忍受,但是陈晓建的意识神识因为之前的凝结,变得异常的坚定,如何撕扯都没有破碎,但是那样痛苦的感觉却又真实的被感受着。
陈晓建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扯的越来越用力,好像有人在撕扯一块完整的牛仔布一般。拼命的生拉硬扯,但是却又为之奈何。
慢慢的,撕扯的力量开始变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陈晓建的意识在那种撕扯的感觉散去之后,沉沉的睡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晓建的意识苏醒了过来,或许就经受了太多的折磨和痛楚,陈晓建意识苏醒之后只想大声的吼叫。
一直的压抑在这一刻突然爆发,陈晓建吼完之后,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陈晓建在嘶吼,但是声带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陈晓建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可能是因为昏迷了太久,导致声带出了点问题。
陈晓建感觉有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这种感觉显得格外美好。
陈晓建就这么享受着这样暖暖的感觉,从来没有发现过,原来晒太阳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然后猛的一睁双眼,强烈的光好似能穿透陈晓建的眼眸。
陈晓建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唰”的一下,留下了两行清泪。
倒不是陈晓建因为终于能够再次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感到激动流下高兴的泪水,只是因为双眼在长时间不见阳光之后,突然看到阳光的条件反射。
陈晓建闭上眼睛之后没有立刻睁开,而是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一下。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映出的光彩,好似天边最美的彩虹。
陈晓建微闭着双眼,动了下手指,可能是长时间的昏迷,使得陈晓建没有什么力气。但是感受着手指的轻微颤动,一切都觉得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