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罗成府。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尽头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徐徐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罗昭云闻鸡起舞,一大早晨,天蒙蒙亮,就在自己的府邸内刻苦练枪。
“哧哧哧!”
他的枪术非常犀利,出招简洁、迅速,没有半点后世戏台舞枪的花哨、虚招,只见他手中长枪如龙,犀利威猛,纵跃如飞,电光飒飒。
由于一年前,罗昭云在东宫跟鱼成都比武,十招内被击败,给他的冲击很大,使他认识到自己的功夫浅薄,还不足以与当世猛将匹敌。
正所谓知辱而后勇,这一年来,他先后向罗荣学习罗家祖代传下的枪术,又向其父罗艺,讨教五虎断魂枪精髓,日夜苦练,坚持了一年,功力再次精进,已经触摸到化劲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了。
不过,这一脚,需要水到渠成,需要灵机一动,需要悟性和机缘,时候未到,还是难以突破。
罗昭云平时也跟李靖相互切磋枪术,后者出身将门,不但精通李家祖传枪术、韩擒虎的枪法,他少年时候,也入深山中学艺,略懂一些吐纳之处。
他的功夫在二十岁时早已破了化劲,如今三十多岁,实力强盛,算是半个江湖高手了,当然,比之鱼成都,在武功上还是要逊色不少。
这些日子,李靖与罗昭云结交,志趣相投,肝胆相照,兄弟之情颇深,于是没有藏私,传了他一套打坐敛息的口诀,可以通过呼吸、数息,使内劲不断在经络内来回鼓荡,就如同青蛙鼓气一般,这样使体内的气劲,壮大内脏,强化体能。
这是习武炼气的基本原理,武功不是神话,与身体代谢息息相关,这般静功滤气,就好像拉风匣子一般,呼啦呼啦,反复排出杂质,化刚硬的内劲,为绵绵真气,滋补全身。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
这种习武途径,跟淘金子差不多,坚持到最后,才最有价值。
罗昭云练完武后,用过早膳,要准备出门接受任务,护送晋王杨昭今日前往仁寿宫了。
这个任务,是周罗睺亲自交待,钦点他为此次三百护行精锐的都尉头领!
宁沐荷亲自为他服侍更衣,铠甲、披膊、盆领、护腕……一件件为他穿戴起来。
此时,宁沐荷恍惚间觉得自己就象一位小妻子,侍奉着自己心仪的男人,为他披甲穿衣,送他奔赴战场。
一种从没有过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就如同一个种子,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宁沐荷的脸颊有些微红,这个感觉,让她有些身子发软,特别是闻着罗昭云身上散发的阳刚男子气息,更是有些沉迷。
她和罗昭云自从七八年前,就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宁沐荷曾一度像大姐姐一般照顾着他,当初那个小男孩,如今已经过了束发礼,成为少男子了。
宁沐荷的心思,似乎也有些转变,不只是希望,只当他姐姐了。
须臾,宁沐荷为他把束带系紧,用素手拂弄一下罗昭云额头几绺黑发,然后踮起脚,又将银光闪闪的头盔,端正地为他戴好,在颌下系上了带子。
罗昭云一身戎装铠甲,更显得英气勃发,星目生光,挺拔威武。
“阿郎,此去仁寿宫,一定要倍加小心,最近京城内似乎风气不大寻常,酒楼内的富贵客人也变少了,大家似乎讳莫如深的样子,怕是京城要出大事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