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司马昭竟又自己斟满一杯,一口闷下,哇的一声叫了起来:“痛快!!”
不过司马昭痛快二字刚喊出,很快腹中再次腾起的那股炙热,又是让他一阵难受,嘴巴一张,几乎要当场吐了出来。司马师见状,再也忍不住,忙道:“昭弟你可别急,这酒不能急喝。”
“大哥你别吵!!”殊不知好心的司马师话音刚落,平日里对他尊敬有加的司马昭忽然大喊一声,瞪眼竖眉地望向了司马师。司马师不由面色一变,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司马昭,喝了酒后,竟然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正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时,司马懿似乎也看不下去,眉头一皱,正想喝叱。司马昭却是忽然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又沾满了酒,囔囔叫道:“大哥你说!!你对我们司马家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司马师闻言,面色再次一变,而且这回不是小惊而已,而是大惊失色。
司马懿也是面色难看起来,带着几分愠色便向司马昭喝叱起来。
“昭儿不得胡言!!你大哥虽然平日里寡言少语,但此乃他的天性,怎会是对家族有所不满呢!”
对于司马懿的喝叱,司马昭好像听不见似的,仰头又喝了一杯。此时却看司马昭满脸潮红,直勾勾地就望着司马师。司马师轻叹一声,肃色道:“昭弟不可胡言。正如爹爹所说,寡言少语,乃是为兄的天性,为兄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但对家族还有爹爹都是敬重在心。再说,爹爹还有娘亲对为兄有养育之恩,此恩情万死难报,岂敢有半分怨气。”
司马昭听罢,却是缓缓地沉住了神色,又是打量了司马师一阵后,忽然身子一晃,竟就醉倒过去。还好司马师反应够快,一把接住了司马昭倒下的身子,望着已经醉死过去的司马昭,不由轻叹一声,然后向司马懿道:“昭弟已经醉了。父亲大人,孩儿这就送他下去歇息。”
司马懿听话,沉了沉色,却忽然喊了一声,把外头的护卫叫了进来。很快只见两个身穿兵甲的护卫快步赶到,司马懿让那两人把司马昭送回。司马师见状,微微色变,但他从来却都不敢忤逆司马懿,遂是默不作声地把司马昭交给了那两个护卫。一阵后,那两个护卫把已然醉死的司马昭送了出去,现场便只剩下司马懿和司马师二人。司马师显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坐下是好,还是向自己的父亲大人告辞是好。若是坐下来,他实在不知该如此面对司马懿,但若是离开,眼下没有司马懿的吩咐,他却又不敢。
“既来之则安之。坐下来,陪为父喝上几杯吧。”司马懿提起酒壶,斟满了自己还有司马师的杯子,淡淡而道。司马师听话,下意识地坐了下来,然后见司马懿向他举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举起杯子,向司马懿一敬后,仰头喝下。司马懿也一杯喝下,然后抓了一块闷羊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司马师低头不语。
却说,司马昭被那两个护卫拖着,眼看快到了他的房间。司马昭倒是刚好酒醒,挺起了身子,并向那两个护卫道:“好了,本公子已无大碍。你俩回去罢。”
那两个护卫一听,却是不敢,毕竟司马懿可是吩咐他们把司马昭送回房间。司马昭见状,很快便是会意,摆了摆手,道:“你俩放心,我的房间就在不远。再说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会不见么今夜月色正好,我想看会月色,再回去歇息。”
那两个护卫听话,面面相觑。司马昭忽然板起了脸色,道:“怎么,本公子说的话莫不好使了”
那两个护卫见司马昭动怒,哪敢怠慢,在这个时代,贵权就是绝对,像他们这般的人物,一旦得罪了贵权,分分钟小命难保,又见司马昭的房间确实就在不远,便是纷纷拜礼,旋即离开了。眼看那两个护卫离开后,司马昭揉了揉太阳穴,醉意少了几分,并望向了此时司马懿和司马师所在的偏厅,暗暗地笑了笑,然后抬头欣赏起月色来。
当下,在德阳府衙的某处偏厅内。酒过三巡后,司马懿和司马师还是沉默不语。忽然,司马懿向司马师问了起来:“师儿,为父且考一考你,对于眼下霸王军的行动,你有何看法”
司马师听话,面色微微一变,自己作为武将,这些考量大局的事情,应该不轮到自己的头上,正沉吟犹豫要不要张口。这时司马懿猝是肃色道:“你乃我司马家的儿郎,怎连一点自己的主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