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后,孙策听吕蒙说罢,眉头紧皱,摇头道:“若是往涪陵而去的话,只怕要多出起码十多日的时间。到时只怕军中将士士气皆散,加上我军又是远在他乡作战,一旦泄气,可就难以复振。”
孙策此言一出,吕蒙听了,不由神色微微一变,孙策刚刚所说的这点,其实他早前也有思量过了。霸王军远在他乡作战,虽然将士们都是忠于孙策,并且对于孙策的大业充满了希望,但人的精力和热情毕竟是有限的,一旦众人失去了这些,便将士气全无,而且正如孙策所说的,难以复振,再加上川中地势复杂,待时就算想要撤军,恐怕也会极为艰难,一旦司马懿率川军追杀而来,后果更将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吕蒙的神色更多了几分谨慎,沉了沉色,道:“主公所言是理。因此末将也不敢轻易决定,最终该如何抉择,还是要主公亲自做主。当然,末将的建议,主公也可适当地考量。”
吕蒙的建议听是十分地中肯,但其实说了等于没说。当然,孙策也清楚,吕蒙更为偏向于谨慎行事,但如此大的事情,他也不敢过于强势,也怕会因此影响自己的判断。
孙策沉吟了一阵后,忽然笑了起来,道:“公瑾特意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自然有他的深意。竟然如此,我便相信公瑾的判断。”
孙策此言一出,吕蒙不由神色一震,然后不禁露出几分震惊之色,反应过来后,忙是严肃起来,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何德何能,既得主公还有大都督之器重,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哈哈哈,子明不必施如此大礼。公瑾素来看人极准,你是有才能的人,日后某的大业恐怕有许多地方还需子明多多费心费力哩!!”孙策听话,灿然大笑而道。吕蒙受宠若惊,称谢连连。
于是,孙策当夜速发文书,派流星马传往新城。
就在孙策暗中准备攻打江州城的事宜时,却不料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某人的料算之中,所谓的运筹帷幄,不过如此。
时间要追溯到大约数月之前。当时,孙策取下夔关不久,正发兵杀往涪陵。
霸王军来势汹汹,当时为了应付孙策,司马懿召集了司马家的几位兄弟,商议起来。
“二哥,孙伯符此番几乎倾尽麾下人马杀来川中,想他是势在必得,我等可不能有丝毫松懈,更何况那孙伯符身边还有周公瑾这般人物。”却看堂下一人,身穿蓝锦川绣云龙袍,一字眉,双眸炯炯有神,正是司马八达中排行老七的司马通。
司马通话音刚落,在他对面的一人,却见他沉色敛神,相貌庄严,正是司马八达中排行老三的司马孚。司马孚听话,轻轻地一摆手,道:“七弟也不必太过慌张,孙、周之辈确实是人中龙凤,皆是数百年难处其一的奇才,兼之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不过可惜也算是生不逢时,如此君臣,若换做是其他兵马混乱的年代,定能有一番大作为,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皇图霸业。只可惜眼下这乱世,正如大族长当年所说,妖孽横生,群魔乱舞,只怕是要经过数代人,方能一统江山,成就秦汉之霸业。”
“嘿,三哥所得如此玄乎,吓唬人么管他那孙、周是什么妖魔鬼神,我司马家经过数代人的努力,一直深藏不露,布局了近数百年之久,方有如今的积累,孙家不过数十年的基业,岂能与我司马家相提并论”在司马孚身旁座下的一人笑嘻嘻地说道,却见此人面白俊朗,长得相貌堂堂,正是司马八达中排行老六的司马进。
“老六说得是理。我司马家早就在五、六十年前,便就富可敌国,暗中的势力早就可以倾覆汉室。但当时大族老却心慈手软,总推托说我司马家的时机未到,故一直忍而不发。
“否则这天下早就属于我司马家了,如今哪还能有那马、曹、孙之流!”司马通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
“说得对啊!!若然我司马家早一些发作,当初河内也不会惨遭损失,我司马家也不必被逼搬迁。也幸好当时二哥眼光高远,及时劝说族中长老,否则我司马家不知还会损失多少!!倒是有一些族老当时太过糊涂,信了老五(司马恂)的鬼话,在长安里又损失了大量的钱财。若非二哥成功夺下了川蜀之地,只怕我司马家的家底要被老五赔个精光!!”司马进随即又道。司马孚听了,却是一板脸色,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