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段幽暗的山洞，叶远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越是走向深处，叶远的心跳越快，身上的寒意也是越来越重。
跟着那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叶远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眼前，是一片幽深的水潭，一眼见不到底。
水潭之中散发的寒气，让叶远的神魂都快要冻结。
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让叶远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叶远目光一凝，脱口道：“这是……不朽寒冰的气息！”
“不错，正是不朽寒冰！看来你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光凭这份寒气，就判断出了不朽寒冰。”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正是叶远在外面听到的声音。
声音很淡然，但是那一丝丝的颤抖，却是暴露了对方内心的些许不平。
不朽寒冰产自极北之地，是炼制一些水属性丹药的极品药材之一。
这东西珍贵无比，哪怕是指甲盖大小那么一块，也是价值连城。
之所以叫不朽寒冰，就是因为哪怕以烈焰灼烧，它也不会解冻。
一般的道玄境武者，触之即死！
如此程度的寒气，这水潭深处的不朽寒冰，怕是不小！
“你……你是”叶远吞了吞口水，道。
女子幽幽一叹，道：“云儿，你长大了。”
叶远浑身一震，听了这句叹息，叶远甚至有种抱住对方的冲动。
“莫非……你是……你是……”
叶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丝猜测，但是真到了求证的时候，他又变得忐忑起来。
他担心，担心对方否认，担心自己的欢喜变成一场空。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就没有“母亲”这两个字。
前世五百余年的时间里，叶远都是和父亲相依为命。
直到这一世睁开眼见到任红菱，叶远才感受到一份母爱。
只是叶远知道，那份爱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叶远”的。
他，只是代替“叶远”享受了那份母爱。
他，说到底还是姬青云！
“不错，我是你的母亲。”敖珺的声音淡淡响起。
听到这个回答，叶远的情绪变得无比复杂。
惊喜、彷徨、疑惑、愤怒，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有种快要炸裂的感觉。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不提母亲。
太多太多的问题深埋在心中，在这一刻终于爆炸开来，之前的激动却是被一扫而空。
“为什么！”
千言万语，化作了这三个字。
叶远并不知道这是放逐之地，并不知道敖珺的过往。
所以当他知道有一个母亲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怨恨！
“咕噜噜……”
寒潭之中冒气了水泡，“哗”地一声，一个龙头冲出了水潭，目光灼灼地盯着叶远。
四目相对，一双眼睛是震惊，另一双则是怜爱。
叶远对龙族颇为了解，眼前这头青龙老态龙钟，明显是快要行将就木了。
而且，龙族大部分都是维持人类的形态，只有在自己的妖元不足以支撑人类形态的时候，才会现出原形。
眼前这头垂垂老矣的青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
算上前世的五百年，他出生也不到六百年。
六百年的时间，母亲怎么可能老到如此程度
“云儿，都是娘不好！娘把你生下，却是一天都没有照顾过你！可是这五百多年，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敖珺的声音一直都是古井不波，但是此时，她声音发颤，那对龙目之上，竟是隐隐泛起了泪光。
几乎是一瞬间，敖珺的气息委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