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也要抓出来晒晒太阳……”
出了天师宫,张长夜站在迎仙桥上,手扶着栏杆,叹了口气,道:“是啊,瞒得住吗瞒不住!”
鹤鸣山人多口杂,加上佛门虎视眈眈,不出五日,消息就会传到金陵,不出一月,天下尽知。
就算再怎么瞒,哪怕断绝了鹤鸣山和金陵的联系,严令所有人封口,可六天干出了这样的大事,岂会藏明珠于暗室,只怕早就要迫不及待的宣扬四方来扫天师道的颜面。
既然瞒不住,那就得强硬表态,若是连丢了老祖天师的法剑都无动于衷,天师道如何立足当世,如何与佛门争雄
张长夜离开后去看望阴长生,推门先见到李长风,道:“五弟,三师兄怎么样了”
李长风面容俊雅,乌发长须,气正神清,倒是上品的美男子。前些年因进言忤逆了孙冠,于山后修舍里闭关,从不见客,这次要不是阴长生性命垂危,需要仰仗他的医术,估计也不会出来。
“尚好,七日后会苏醒,静养一年,行走坐卧和常人无恙。但要重筑道基,没有五年晨光是不行的!”
“五年!”张长夜微露愁容,他在鹤鸣山和阴长生结盟,彼此依靠,互为奥援,这才能勉强保持住话语权和存在感,如今阴长生重伤,单靠他自己,根本无力和范长衣、韩长策等人抗衡。
坐在床边,看着形容枯槁,几乎没了人形的阴长生,张长夜默然不语,如丧考妣。李长风心如明镜,却也不会贸然开口去劝慰他。鹤鸣山这些年几个大祭酒争权夺利,上上下下闹的乌烟瘴气,真是看着就觉得烦闷,可是不知天师究竟怎么想的,不管不问,任由他们去折腾,甚至还有些默许和纵容。如今被六天轻易的潜入鹤鸣山,盗走祖师爷法剑,不正是内斗造成的恶果吗
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啊!
李长风背对着两人,站在窗户边,窗外山翠叠青,暮云散尽,夕阳如血刺目,他突然有种明悟:天师道正如这暮气沉沉的天色,已经日落西山!
一时房内三位大祭酒皆寂静无声。
经过近一月的舟船颠簸,五月初三,徐佑安全抵达钱塘,趁夜色避开耳目重入明玉山,不等稍歇,立刻召来何濡、左彣,和清明一道在密室商议。
“此次弄险,侥幸脱身,清明当为首功!”
徐佑对清明不吝赞美,左彣奇道:“清明人呢”话音刚落,后心突然一痛,他来不及躲避,也不能躲避,对面就是徐佑和何濡,双指捏成剑诀,从腰间往后刺去,身子攸忽倒转,同时单手击地,如离弦之箭,从诡异之极的角度反扑而去。
能彻底瞒过他的六识,潜入密室行刺,修为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所以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务求阻上一阻,让徐佑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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